经过近段时日,纳香大致明白内教等级,管理她们这些奴隶是血侍,往上是十六名长老与三位护法,最尊贵是教主。教主是女子,多年闭关练功,不问教内事务,育有女子。女儿是血脉纯正,又是头胎所生,被尊为圣女;目前教中切由三大护法裁度,听说性情不,各居殿,纳香至今还未见过。
屋外传来沉重脚步,个精壮青年拎着两大桶水,哗声倒进院内水缸,纳香禁不住嗔道。“不是跟你说不用你担,阿勒自己活都忙不过来。”
“力气大,几桶水不算什。”阿勒拭下汗,不以为意,他直恋慕纳香,见佳人笑脸,喜孜孜想找些话题示好,瞥眼竹屋想起来,“她近期听话吗?”
纳香当然明白他问什,含糊答句。
阿勒见她神色无异,比比拳头,“要是不乖,替你揍她。”
昭越习俗是以竹为屋,有竹楼修缮精致,筑有三四层之高,挂上纱幔铜铃,住起来凉爽宜人。有些潮矮破败,奴隶所居自然是最差,所用竹料年代久远,陈腐不堪,又是十余个人挤在间,气味更是混浊。
纳香从檐下走出来透气,见熟悉身影回来,“夷香,东边神殿扫完?”
等对方点头,纳香嘱道,“那你歇阵,晚点还要去浣衣,千万不要乱走,知道吗?”
哑女又点点头,乖顺进屋休息,纳香这才放下心。
她堂妹确实叫夷香,却不是眼前这个。
真是个莽汉,纳香没好气推他下,催着他离开,教中规矩严,阿勒确也不敢久留
当她和堂妹被定为入教贡奴,家人沮丧又无可奈何。神喻不可违,入神教就再不可能回返村落,无异于骨肉永隔。没想到堂妹心有所属,竟然乍着胆子抛下家人,同邻村个乡民私奔。
被定身份奴隶不告而逃,无异于是场泼天大祸,不提家中所受责罚,旦神教动怒,整个村子都会受牵连。
大家人正惶惶不可终日,阿妈凑巧在溪畔拣到个与夷香年纪相近姑娘。大概是别寨里不小心失足落水,在溪里撞到头,什都忘。她是个天生哑巴,性子安静温驯,家人私下商量,索性心横,将她充作夷香。
村里今年贡三个人,除纳香与夷香之外,另个是阿勒,他与纳香从小玩到大,当然不会说破。心惊胆战入教,幸运是两人分派到处,哑女比真正夷香要听话得多,从不惹是非,让纳香颇为安慰。
这里处处毒虫蛇蝎,看惯也就不再惧怕,饮食与村子里差不多。虽然也有血侍仗势欺凌,纳香言语讨巧,总比其他奴隶稍微好过,只要小心,不犯什错就能平静度日,渐渐安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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