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青闻得话语,自嘲笑,“不错,造化之错,他人甩袖潇洒而去,满城风雨尽落在身上,成天下人笑柄。”
她以为圣旨既下,婚约已定;以为觅得佳偶,合府皆欢。
谁知安华公主纸奏信告忤逆,满朝文武震惊。
奏信洋洋洒洒写满左侯长子之过,如何恃功妄为,恣行在外;如何不敬父母,视亲慈为无物。字字凌厉,诉请严惩其不教不悌之过。五刑之属三千,罪莫大于不孝,在律法中不孝被列属十恶之,这番控诉旦落实,左侯长子必是声名尽毁。
圣颜震怒,传左卿辞当面斥问,玄武湖畔别业却已是人去楼空,哪还觅得着半分踪迹。左侯对圣上怒责概不驳,呈上罪已书,承认犯下失教之过,请命收回赐婚,看样子已不打算再认亲子。
殷长歌从镇上问到消息,沿着牛车踏出泥径寻到个不大不小村落,顺着低矮屋宇找过去,在栋屋外叩响门扉。
门开,里面现出抹秀影,他脱口而唤。“师姐!”
身布衣正是沈曼青,憔悴秀颜不复往日神采,意外乍见熟悉人,她神色微震,不言不语。
殷长歌略松口气,“原来师姐躲在这里,让人好生忧挂。”
沈曼青勉强开口,“想过几天安静日子,长歌不必忧虑,先回山吧。”
传为美谈婚约顿时成场闹剧,金陵传言纷纷,谑笑者有之,嗟叹者有之,街头巷尾尽在笑话沈国公识人不清,御前促婚,让孙女落入尴尬之境,这位正阳宫女侠本已过摽梅之期,又横生波澜,今后姻缘更是难期。
殷长歌见她心结难释,劝道,“师姐何必理会那些多口之谈,囿于世俗,自轻自弃。”
“自轻自弃?你可知道左卿辞失踪前给留封信,说些什?”不等殷长歌回答,沈曼青柔音多份凄厉,“他道无心世子之位,两府结好,不必执于人。他将当成什,将国公府当成什,竟然这般轻辱!如今无端被弃,人皆取笑,还有何颜面见亲长。”
殷长歌哑声无言,良久道。“他本是
“你突然出走,音讯全无,怎放得下。”殷长歌捺住情绪,放缓语气,“师父也在惦念,嘱定要寻到你。”
沈曼青知他不会轻易离去,也不再阻止,任他踏入院内,“师父也知道?是不肖,让师门无光。”
殷长歌从未见过她这般意气消沉,禁不住心痛,“师父说无论你想回国公府或山上均可,不必思虑太多。”
沈曼青避而不答,从泥炉上提起铜壶,倾杯热水,“屋里没有茶,委屈长歌。”
殷长歌哪有心思饮茶,四顾见茅屋简陋,器物粗鄙,更是难过,“那件事是造化之错,与师姐无尤,何必理会他人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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