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女帝沉默片刻,笑笑:“既然是玉离带来,就是自己人,坐吧。”
说着,公仪女帝指尖微动,远处两个椅子竟是长脚般,轻轻地就飞过来,分别落在沈庭雪和殷玉离身后。
殷玉离先坐下,沈庭雪沉默片刻,也慢慢坐下来。
公仪女帝这时目光静静在殷玉离和沈庭雪二人面上扫过,片刻之后,她道:“沈仙尊病有所耳闻,这次去太仓山事玉离也同讲。”
沈庭雪目光微动。
不多时,公仪女帝走进来。
她袭华裳,眉目威严,同宫倦五官有五分相似,身上自带股庄肃气息,但见到殷玉离和沈庭雪后,她却淡淡笑笑,摆摆手,屏退众人。
内侍宫女们离开之后,公仪女帝便走上前来,微笑着揽住殷玉离肩膀道:“怎,不认干娘?”
殷玉离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这时听到,脸上原本肃穆神色便瞬间化为柔软。
“当然不是,只是玉离觉得当着宫人面不好直接叫干娘。”
冰冷且难以捉摸……
“仙尊?”
沈庭雪恍然回过神来,然后他便摆摆手,抬手按下有些冰凉眉心,低声道:“无事,只是恍惚下。”
殷玉离眉头微皱,却没有太恼火,只语气平静地道:“这是那位黎仙尊衣服吧?仙尊方才以为看到他?”
沈庭雪:“你知道?”
“沈仙尊为保修真界太平却沦落至此,也觉得是天道不公,于心不忍,只是同那位兄长素来矛盾极深,没法伸出方便之手,帮沈仙尊把。还望沈仙尊不要介意。”
沈庭雪摇摇头:“女帝仁慈,晚辈没什可以介意地方。”
公仪女帝微颔首,又道:“但既然沈仙尊如今来西洲,自然不会再有所隐瞒,手上确实是有可以救治沈仙尊方法。只是——有个条件。”
公仪女帝这句话开口,别说是沈庭雪,就连殷玉离神色都微微变,宛如阵惊涛在他心上拍过——他居然不知道公仪女帝有救治沈庭雪方法?
公仪女帝摸下殷玉离头:“你乖。”
殷玉离默默笑笑。
旁沈庭雪见到这幕,心头愈发纳罕,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直到公仪女帝看向他,低声道:“这位想必就是太上宗沈仙尊?”
沈庭雪稽首道:“在下沉庭雪,见过女帝。”
殷玉离语气淡淡:“除那位黎仙尊,太上宗无人穿黑。”
沈庭雪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没觉得你像他,只是想起别事。”
殷玉离神色稍霁,正想再多问句,外面就传来内侍通报声。
“陛下驾到——!”
女帝降临,殷玉离和沈庭雪便又都退后步,垂眼维持个肃穆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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