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那池青荷,总有格格不入错落之感,不比眼前番绚丽肆意铺陈,开得无边无际放纵。夜色渐浓,长桥上纱灯点亮,映在池中宛如粒粒明珠,白日炎热散去,摒退随侍婢女,她松松坠着长发在廊外戏水。时而有小鱼把玉足当成雪藕,游戏着碰啄。
怔怔望着大朵粉白发呆,离开天山,日子闲得发虚,无怪四翼不肯安份。十余年处心积虑,小心慎谋,忽然入烟色迷离水乡,被当成孩子般呵护照料,极不适应。扬州……阴差阳错到这里,总想起许多不该想,还是尽早离开好。磕绊牵扯这久,也该有个头.接下来往哪里去?要不要寻去南越,看看母亲死前犹念念不忘故土?从未踏足又仅剩焦土故园,实在勾不起多少兴趣。
不知还有多久,怎打发都无妨,她下意识咬着指甲,盘算下个目地。长桥另头,男子静静凝视,俊颜在夜色中看不太清。“在想什?”随着温朗语声,他在她身边坐下,墙外刚刚响过三更梆子。“没。”她懒懒掠把散落头发,无甚情绪起伏。“这晚来做什。”
“白日比较忙。”不在意她冷淡,他打开提来纸包,“尝尝看,翡翠烧卖和银丝卷,可算是扬州绝。”拈起犹带热气点心,她心不在焉咬口。“谢家厨房做?手艺不错。”见她入口,他亦凑上来啃下,落在纤白长颈。迦夜缩下,手中东西险些掉落。
“别闹。”她羞恼低斥,他避开挚肘,揽住细瘦肩。“迦夜。”“嗯。”“为什不肯跟回去?”“没必要。”怀里身子僵僵,她放下点心,声音硬起来。“是不屑,还是不想?”“随你怎猜。”“你怕麻烦?”静片刻,他揽紧挣扎人。“你不怕?”她没好气反诘。“不怕。”坚定沉稳回答如同承诺,她别过头只当未闻。“你不信?”“现在说这些不过是由于麻烦还未出现,谁知道届时是哪种情形。”她冷笑声,“别把话说太满。”
“你总是这样。”他低低叹息,挫折而无力。“怎想与你有何相干。”“你真不懂?”他望着她眼。黑白分明,似春雪般蒙懂,也如玄潭般无情。“劝你省点力气,别在身上浪费心思。”她垂下睫,第次点破迷局。“为什。”“不值得。”轻描淡写三个字轻易激起情绪。“你说清楚点。”“你是什人,是什人,彼此再解不过。”话语中不带分感情,淡漠得教人发寒。“出天山即是泾渭分明,本就不应搅在起。”
“你真这想?”低沉声音愠怒而致气。她挣开他束缚站起身,“你是个好人,可惜不是适合你那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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