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阁?”
“当年为迎娶这位来头极大君小姐,爹下令将芳华苑等几个客苑合并,赶工起处新苑,按三哥意思请能工巧匠设计芙蓉玉池,水亭朱阁,遍植烟柳奇花,那带景致可称谢家之冠,四哥有空不妨去瞧瞧。”
谢飞澜挑起边眉,“好番大费周章,你说夜阁又是什地方。”
青岚说得兴起,滔滔不绝。“君家财雄天下珍藏无数,君随玉陪半府奇珍作嫁妆,数量太多又不能乱放,三哥在苑内建夜阁安置。上次实在好奇,央着三哥带去开开眼,几层琳琅满目秘宝,看得眼都花,什夜明珠珊瑚树再普通不过,好多东西听都没听过……”
青岚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谢云书无奈打断。
谢飞澜蓦然回神,谢云书轻笑举杯,“此番多亏你,否则南闽情势曲折,民风粗悍,真不知从何下手。”
“三哥说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爽朗笑,谢飞澜满饮而尽,顺手倒杯遥祝长兄。“大哥最是辛苦,难得有机会兄弟团聚,必得多喝几杯。”
谢曲衡返家最迟,犹带风尘之色,面上却是轻松愉悦。
“总算是完成老三桩心事,不然他天天悬念,看着都烦。正好琼海派在扬州自曝形踪,也算全面结。”
“让大哥费力。”谢云书敬杯,亲厚之情流露无遗。“也谢谢二哥在家里照拂,不然她病真放不下。”
年,就算延年半载也会去夺。”谢云书平静合上玉匣。“至少有这时间可以再去找其他灵药。”
当初君随玉探出海冥绡消息,碍于琼州与西京相距万里,劳师袭远困难极大,埋线布局又非朝夕之功,便借婚嫁之机商定谢家主攻,君家暗助重帛金资,才有这场横跨中原征伐。
谢飞澜凝视良久,忽然直询。
“三哥这重视,到底是为她出身君王府,还是……”
谢云书稍稍怔。“认识她时候,她……”想起多年前邂逅,重重叠叠回忆浮上心头,漾起轻浅笑。
“别听他吹牛,没那夸张。
谢景泽微笑着受杯。
“罢。”谢曲衡叹声。“既娶人家,怎做都是份内事,用点心也是应该,何况此事对老四也颇有助益。”
“君随玉对这个半路找回来妹妹可真上心。”谢飞澜不自觉带上微讽。
谢云书笑,青岚感叹。
“那可不是,四哥有机会到夜阁转圈就明白。”
“……她不姓君,也不姓谢……”
那时,真没想到能有今天日子……
天山上……四使。
那不食人间烟火仙子,在西域竟是弹指杀伐喋血万里,三哥都在翼下听凭驱策,青岚敬畏惧戒原出自于此,这样人……
“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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