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
“她把什都托给。”谢云书低喃,既是解释,又像深埋心声。“若纳妾,不论何等情由,均等于在她心上插刀,她纵不恨,也绝不会再活下去,届时纵然寻得天下灵药……又有什意义。”
“你跟爹说明,或许……”
“没用,爹……此前暗示过。”早已思量过千百次,谢云书深吸口气。“二哥对翩跹病定期细禀,爹和样清楚。他如此宽待,凡事放纵,更可让她将来开不口,无辞可推。”
名扬天下剑寒九州,本该是意气风发,却在爱妻与严父中左右难为……卓然出色兄长掩不住落寞凄凉,谢飞澜恻然无语。
起立,惶然脱口。
“三哥想把事情全丢给,带着娇妻走之?”谢飞澜字句,脸上透出冷笑。“得海冥绡即抛亲舍业,嫌这大家子累赘多舌,碍着你们双宿双栖?”手揪起谢云书衣襟,怒发冲冠。“三哥你心里还有爹娘,纵容你划区而治护妻如宝,纵容她清高不与家人往来,最后还嫌不够,挥挥衣袖转身走人,你把自己当什!”
“四哥!”青岚见两位兄长说僵话险些动手,赶紧拉住谢飞澜,头脑团纷乱。
“青岚放手!”谢飞澜怒喝。“你听听他说什混帐话!”
任他揪着领襟,谢云书不闪不避,浮出抹微倦无奈,俊颜苍白。谢飞澜终是揍不下去,恨恨拳捶在桌上,指节登时见血。
“爹是为谢家着想,可翩跹……”谢云书声音微哑。“翩跹受不起……她受不起,也受不起。”
饮泪哭许久,门外劝慰苏锦容知她不愿见人,无可奈何终于离去。适才入耳字句,字字剜心溅血,谢家严密防卫更令切肖想都绝望。想到回杭州见父兄忧挂目光,颗心犹如浸落寒泉,冰彻如雪。
拭去颊上泪,翻出匹谢夫人所赠绢帛撕成束,抛过房梁挽个死结,咬牙将脖子伸进去,脚下
“知道是不孝。”静谧良久,谢云书声音极低。“辜负爹寄望,但真做不到。”
“做不到什,家里还有哪点没顺你心如你意。”谢飞澜恶声讥讽。“难道要谢家人全跪在她脚下摇尾乞怜。”
“不会有子嗣。”谢云书说很平静。“纵然有海冥绡,她也受不起生育之苦,……也不敢。”
青岚听得呆住,谢飞澜怔,不自觉松开手。
“她能活着已经很安慰,但其他人不会这想,再过几年,必然会有流言风语,爹属意执掌家族,岂能容无后,早晚会提纳妾之事。”谢云书紧紧握着酒杯,望着兄弟眼神亮得可怕。“你不知道翩跹娘是怎死,不能犯同样错,像君若侠那样悔恨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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