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很不尊敬长辈地吐槽道:“你老别没睡醒说胡话,方家祖坟青烟还没有冒到天上去。”
时间随后就进入春节,辞去成化十三年,迎来成化十四年。
元旦之后有元宵,在热闹年节中,方应物作为花溪地区最受尊敬人物,享受到最高档次顶礼膜拜。有那段时间,他甚至忘自己穿越客身份。
直到月底,方应物才渐渐收心,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功名上。未来两个月,对他和父亲两人而言,都是决定性时刻。
方应物很是记挂父亲。成化十四年二月份是京师春闱大比月份,也就是决定进士名额会试。
不过已经提到明年议事日程上。
方应物和族长方知礼、里长方逢时站在宗祠里,看着解元牌匾,各自感慨万千。
方应物眼角不经意间,却瞥见墙壁另端还挂着“县学生员”牌匾。忍不住问族长叔爷道:“这是什?”
“哦,这是你。”二叔爷答道。
方应物啼笑皆非,“只是个童生,秀才功名尚未到手……”
方应物既想让父亲步到位,直接拿下进士功名,让他直接从绅二代变成官二代;但他又担心未来十年不是混官场好时候,父亲做官后只怕要吃亏,从这个角度想还是先不要考中进士比较好。
同时他也记挂着自己,今年浙江省将有新任提学官到任。根据行程安排,开春后提学官将按临严州府,主持录取严州府下属各县秀才道试,时间大概就在二月底左右。
虽然方应物知道自己有双保险,是县案首保送潜规则,二是朱知府许诺在监临和提调考试时给予照顾,但尚未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万无失。
在种种忐忑中,方童生终于等来县衙公告。正好这日他来到县城买
二叔爷信心十足道:“你县试案首,府试第二,父亲又是解元老爷,道试怎也能过关。当秀才是迟早事情,提前几天而已。”
方应物劝道:“过去没法子也就罢,眼下明明已经有解元牌匾,若还同时挂着秀才牌匾,这让外人看笑话,显得方家没见过世面似。再说太浪费,为个秀才做牌匾不值当。”
“不浪费,不浪费!”二叔爷笑眯眯道:“这就是当初你父亲那个秀才牌匾,反正也没用,拿来修过就算是你,所以不但不浪费,还是节俭。再说牌子多,看着大气!”
方应物仔细瞧瞧,果然看到“县学生员”牌匾上面,名字和年月都用小刀削过,然后重新写上他名字和成化十四年字样。果然是废物利用,很省钱啊……
方逢时望着解元牌匾,若有所思:“若清之老爷中皇榜,还要做进士牌匾。不过小相公若能再中个解元,那这个解元牌匾又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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