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壶酒，
总归还是要与你们喝
。”
男子举起手里酒壶，
饮而尽。
【尾声】
“偶尔还是会想，当年到底有没有做错。”九厥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个鸡腿，半响也没下口，“
他浅浅笑，道：“该告辞
。后会无期。”
翌日，大周皇帝武则天，病逝上阳宫，终年八十二岁。
有传女皇病逝前，下过道密旨。内容为何，未曾泄露。只是，那块本该立于乾陵之外，刻满武氏生政绩石碑，被换作块空无字无字碑……
有人说，女皇入葬之时，枕下垫是本《兰亭集序》，真迹。
【018】
熊熊，却驱不去讨厌寒意。
她遣退所有宫女和太监，只在偌大宫殿里，留下自己，与面前那不起而来青衣男子。
“你就是那只酒爵啊。”她对于这位访客身份，毫不讶异，倒是回想起许多快被遗忘过往。人老，就爱回忆。
“你头发真好看啊。上天将最美颜色给它。”她微微笑，额头眼角皱纹深重得像刻上去。
“是来致谢。”男子缓缓道，“无论当年你做过什
，你终究是守信之人，让有几十年安稳时光，在荷塘之下吸天地灵气，重修人身。”他顿顿，问，“三戒和尚呢？”
他去苏府。虽然现在它，已是座废宅。
宅中后院里，离着座小小衣冠冢。年代久远，连冢前石碑上刻字都肮脏模糊得看不清。
他从袖中取出三壶酒，逐摆在冢前。第壶酒，敬给本书。它是妖怪，但有名字，叫兰亭。第二壶酒，敬给个叫李准女-人。她金枝玉叶，巾帼不让须眉。第三壶酒，敬给个叫苏秋池男人。长安小霸王，名副其实。
任何本史书上，都没有他们名字。但是，他们比任何人都值得被记住。因为，那是群遵从自己真心意愿，诚恳地挥洒生命人。
他朝冢前石碑上略拂袖，两排干净俊秀字迹替代之前混乱肮脏——千里循香来，笑对酒中影。
她想许久，才说：“他啊，好像不多时就疯。见这和尚麻烦，砍他头。”
这就对。腐神草虽然害他不浅，可这妖草还有个习性，对施毒者亦有反噬之效，虽不至于让对方法力尽失，落个疯疯癫癫，却是定。害人必害己，这条俗气道理，任何时候都是有效。
“你若不来，许多事都不记得。”她略佝偻着身\_体，拄着龙头拐杖，走到殿外廊上，望着脚下那片笼于深夜城池，眼神浑浊而空茫。
他站在她身后，问：“今时今日，你依然站在最高地方。不过想知道，从这里看下去，你看见什？”
她怔许久，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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