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过是来问问,这太液池里水声,是否如当年你唱给女儿听那首。”来人停住脚步,隔着层纱帐与她笑谈。她胸上顿如针刺,却仍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武媚娘,当年你为从手中夺走皇后之位,不惜亲手毁掉自己亲女儿,如今,告诉你,她回来,她掌心梅花印真美!她会替,替所有葬身于你野心之下亡魂,向你讨回切!哈哈哈。”纱帐外,笑声凄然。
“没有谁有资格向讨要切!”她想起身,却无法动弹。
“神可以!”纱帐外人得意地宣告。
“会站在比神更高位置。”她淡然,却字字如铁。
妩媚,只是眉眼间暗藏,却是万千男子犹不及威仪与英气。身素纱衣她,高高挽起发髻上只闲闲别只九色琉璃凤钗,烛影打在上头,黑发美钗,流光溢彩。这般打扮,令她在如此浑浊夜色中,也枝独秀。
“端颐公主可还安好?”她将奏章摞好,看也不看那和尚眼。
“这……”和尚头上冒冷汗,“原本已该如娘娘所愿,只是,只是半途杀出个混小子,破坏贫僧全盘计划……皇后放心,不出月,贫僧必将完成娘娘懿旨。定拿回三生醒梦书,以及……公主性命!”
“哀家真不知该奖你还是罚你。”她略抬眼,望着和尚道,“你还是不够聪明。罢,公主之事哀家已另有打算。”她略停顿,眼神骤然犀利,“不过,那三生醒梦书……月为限,若不能办妥,法师亦有成死尸危险。”
“是是,贫僧遵娘娘懿旨!”和尚擦着额头冷汗。
股寒意自胸中涌起,她猛地睁开眼。她仍好好躺着,高床暖枕,只是背脊上汗——湿——片。层层纱帐依然低垂,除帐外宫女太监,再无他人。她坐起,疲惫不堪地撑住额头。根本数不清这些年来,她究竟重复这个梦境多少次。每次,都是在纠结于心中寒气里醒来,真要迈到比神更高位置,那些事才会被永远踩在脚下,不被记起?她问自己很多次,答案都是——是。
没有谁可以破坏她规矩。她要不是凤钗,是龙袍。对,事实定就是这样。她要完成件事,可
“退下罢。”她微扬手。和尚如蒙大赦,起身退回暗处,阵青烟漫过,再无人影。
月色下太液池,荷香悠然,莲开处处,池碧水悠悠荡荡,那水声,像母亲唱给孩子摇篮曲,温柔娇弱。
她躺在舒适床铺上,熏香气味四处流散。
“好听?这水声。”有人从那层层帘幕外走来,步履轻盈,步便是朵莲花。
“谁?!”她自床-上坐起,-撩-开帐子,旋即冷笑,“王皇后,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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