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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好意思躲在这儿偷听夜!”梁山伯靠在书架前,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略带倦容脸上,“还不出来!祝英台早走!”
被褥上那个瓷碗骨碌碌转动起来,阵白烟腾过,碗千岁伸个懒腰,以牙还牙道:“你怎好意思不承认你就是那个背影!”
“你明知这样做只会徒增麻烦。”梁山伯皱眉道:“就快离开。既然她以为是个梦,那就让她永远这样想吧。”
“随你吧。”碗千岁耸耸肩,盯着他眼睛,笑,“看看你,好幅世人皆醉独醒样子。其实,你不也还睡着。”说完,他转身欲走。
“唔。”隔许久,他应声。
“就知道你没睡。”她抿嘴笑,“你说那个背影,真只是梦?”
“随便吧。”
“对不起。”
“为何对不起?”
,就被赶出来。莫名其妙被扔在山上,遇到你。”祝英台-羞-涩地笑笑,“不知为什,看到你背影就觉得熟悉,让想起……那个梦。”
他手中书,已然翻到最后页,他活动活动脖子,转头看碟向她微微发红脸:“这样荒唐事,今夜说说便罢,别人知道会笑话你。”说着,他又忽然问:“为什总是带着那幅画?”
她想想,说:“因为画里那个男子背影。每次看到这幅画,都会想起那些荒唐‘梦’,抱着这幅画,便觉莫名安全。”她眨眨眼,瞪梁山伯眼,又道:“好吧,你可以继续笑话,甚至说有怪癖。”
“睡觉吧,祝同学。”他放下书,起身扯过被褥,铺在前头。
“啊?!”祝英台噌下跳起来,“跟你都在这里睡觉?不不,还是回琴房去。不习惯跟人起睡。”
“此话何解?”梁山伯叫住他。
“再过十天,你就有肉芝可吃
“把你个堂堂男子汉跟稀里糊涂荒唐梦扯到起。”
“哦,以后不要。”
“想啊,要是真有那个人存在就好,没别意思,只想亲口跟他说声谢谢。”
“睡吧。”
夜色阑珊,月懒人静,那白色瓷碗停在他二人之间,光彩流动,婉转如梦。
“灯油已快燃尽,黑灯瞎火你如何回琴房?”他边说,边把那碗水拿过来,放在被褥中间,“也不习惯与人分床而眠,但今夜情况特殊。以碗为界,你各不相干。”
说罢,他走到被褥另边,以书为枕,和衣而卧,很快打起鼾。
看着那干净瓷碗,与那大半碗清澈如镜温水,祝英台忍不住端起来喝口,薄荷叶清香充盈于唇舌之间,十分美妙。
她把碗放回去,也小心翼翼地躺到松软被褥上,想到背后有他,心中便是片宁静。
“梁同学。”她轻轻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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