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炉微微怔,慢吞吞地掏出兜里小瓷罐,放到茶几上,坐下,揉揉右眼:“老人们总说,眼皮跳,有事到。说这两天怎眼皮跳个不住。”他顿顿,投向眼神并不犀利,相反还有些迟钝,问:“你……是妖?”
这个问题倒让意外,笑:“以为,你见到时候,就该知道你算是同类。”
春炉摇头,很老实地说:“
将他与春炉放在起,看不出丝亲兄弟痕迹。
“请吧,不是要让令兄试茶?”看着春炉,“趁热。”
“好。”春炉镇定地端起杯,吹吹放到男人唇边,低声说,“哥哥,尝尝吧。”
男人听话地张开口,茶水缓缓淌进去,机械地咽下。春炉只给他喝口便放下茶杯,小心拭去他嘴边水渍,轻声问:“如何?”
然后将耳朵贴近他嘴边,半晌,点点头:“明白。”
似都积在里头。
什东西都怕个累积,长久不清理,便会出问题。
从桥头回来,春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去老宋家。
不多时,老槐树前走来披着霜露孤独身影,径直往树旁那间不高不大房子而去。
“哥哥,回……”
根本没听到那男人说半个字,他不可能说话。
“你哥哥怎说?”很配合春炉表演。
春炉不答话,将剩下茶,股脑倒进口里,-舔--舔-嘴。
笑看着这个家伙,能口气将整杯浮生都咽下去且没有任何表情人,要没有舌-头,要没有味觉,要,不是人。
“猜你跟你哥哥都很喜欢这种茶。”盯着春炉胀鼓鼓衣兜,“不然你不会去车上,顺手牵羊好几罐。”
房门被打开,春炉眉飞色舞地迈进来,脸笑容在看到他哥哥……旁边时,凝固很久。
“看个神棍在河边胡来,你都觉得没什意思吧。”笑嘻嘻地看他,指指面前茶几。三杯冒着热气茶,在特意带来白瓷杯里微微荡漾,“等不及明天再来找你们,既然你这诚意邀请,又这期待做成笔生意,不如早来早。”
春炉从错愕中恢复过来,几步走到那坐在轮椅上男人身边,摸摸他手,又将盖在他膝上毯子往上拉拉,十分细心。
如果这男人能站起来,如果他脸上能有点表情、能开口说句话,都能肯定地说,这是位十分顺眼、十分爷们儿男人。很少见到这浓眉大眼端方英俊人物,那种气质,无端端让人想起那种经过各种扎实工序,再自千度烈焰中翻滚烧造出来陶器,虽不及陶瓷细腻鲜亮,但自有股难得沉稳踏实。
可惜,这男人这辈子,不,是生生世世也别想站起来。已看透他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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