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孤辰而言,这段“国丧之期”真是他十年人生中最快乐时光,阿爹出远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好,他不用再念那些怎也念不完书,不用再对着木头人连拳脚,更不用把枕头塞-到被子里伪装成睡觉样子,再像个小偷样溜出家门,计算着时间与外头世界亲近,然后火急火燎地溜回去,并且要做好随时被阿爹发现打个半死准备。
这些年,他总是偷偷摸摸,房梁上老鼠都比自己正大光明。
明昊过得比他踏实多,他对阿爹布置下来每件事都像是发自内心热爱。可是,他们父亲却并不以谁踏实谁不踏实来权衡他要更重视谁。这个多数时间都在家里侍弄花草、喝酒写书法男人,并不太有父亲味道,他更像口被汲干许多年枯井,牵挂、眷恋、爱护,人世间切善意美好感情都是找不到。偶尔阿爹也会出去,有时候天,有时候两天,每次回来时候,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许久不出来。
孤辰担心阿爹饿肚子,端饭菜去敲门,却总是被他狠狠地骂走。透过门缝儿,他嗅到房间里漫出来烈酒味道。每自紧闭,都以呛扣烟火为尾声,阿爹会“砰”声打开门,将个盛满纸灰火盆发泄似扔出来,他不许人碰,过时半刻会自己收拾干净。
有几回,火盆里纸并没有烧得太彻底,孤辰瞟到上头字怨僧会,爱别离,求不得他默默地念,尽管他认识字已经很多很多
猫追得失足黑老鼠整好从洞里坠下来,掉在孤辰心口上,吓得他“哇”声跳起来,拍着门大喊救命。
从木门缝隙里,他隐约看到外头明昊身影。他叫得更大声,可明昊却不见。
明昊是定不会放他出来,他那听阿爹话。孤辰沮丧地靠着门坐下来,顺手捡起脚边根棍子握在手里,生怕老鼠再来捣乱。
他以为,这就是他人生中最黑暗可怕个夜晚。个五岁孩子,被禁锢在狭小冰凉柴房里,与老鼠过夜。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这个夜晚,其实连黑暗边儿都没沾上。
3友人
皇帝死。听说他只坐个月龙椅。
皇宫内外,波云诡谲,传言纷纷,称枚红丸便要皇帝命,太蹊跷。
旧皇晏驾,新皇登基,整个国家都被这场最重要更替往场尚未完全成形漩涡中拖去。越发频繁灾荒,虎视眈眈女真,内忧与外患如病毒般悄悄扩散、加重。
只是,当场疾病尚未完全爆发时,人们往往视而不见。这个国家大多数人,仍将注意力放在新皇帝身上,猜测着他是否能少收点赋税,是否能让大家吃饱肚子。身为个草根百姓,除这些,还有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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