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岫寒猛地睁开眼。
背脊上汗被从窗口灌入夜风吹,冷得寒心。
自己又做梦吗?!
她惊恐地打量着周围切,寻找并确认所有熟悉场景与物品,深怕是陷入另场恶梦。
桌椅书柜,歪摆电话,挂在门口抹布,加上在手背上重重掐,君岫寒确定自己已从那怪梦里醒来。
所有力气在他背影消失于这片苍苍草原后,化为乌有。
瘫坐到青石上,撑住身\_体手掌紧压着冰凉表面,微微颤-抖。
“,只为你人而披。”
凝结纠缠于眼眶多时泪,终于滴落,在石头上流成条浅浅印。
鲜红群摆,颓然拖在地上,盖绿草,盖生机。
倾国之貌只因他句话,失色于无边无际凄凉冷笑,“而今,如新,人心不故。呵呵,皇命与,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你走罢。”
浓重声叹息,五光十色世界,瞬间染成沉郁灰白。
白底雕花细瓷瓶从他怀-里掏出,在粗糙若砂纸大手间犹豫捻动。
“你最爱紫清酿。”红色瓶塞-被拔开,甜而醉人芬芳教人心迷意乱,他嗓子开始黯哑,“这是最后次为你酿酒。饮罢,你恩尽情绝。”
纤纤手指停在半空,却只是短暂瞬,转眼间已将瓷瓶握入手中,仰头,无色液体灌入丹红小口,洁白细致喉咙,在不断吞咽中鼓动。
心口疼痛依然,但,似乎没有回到之前不能忍受程度。她起身关上窗户,再坐回桌前,无处可去目光
“君心有,心有君……”浅浅笑声回旋而起,又嘎然而止,“可惜,长恨绵绵,誓无绝期。”
长恨绵绵,誓无绝期。
长恨绵绵,誓无绝期。
八个字如魔咒般冲击着大脑最深处,幻影颠倒间,恍然见到坐在青石上女-人,痛苦地捂着心口,匍匐在石上,脆弱指甲紧紧抠在石缝中,随时有断掉可能。
熟悉痛觉扯动自己最纤弱神经,痛人不光是她,还有自己。红色,倾国美人,草原天际,在这声声乎远乎近咒念声下被剖成七零八落碎片。唯残留记忆,是张绝美脸,还有个决绝而去背影,以及,心口上完全相同痛。
饮下是酒还是泪,此刻谁能分得清楚。
空空瓷瓶被倒转过来,滴不剩。
“你可以走。”空洞漠然眼神投射到他脸上,扣住瓶子手赫然松开,“你之间,从此干净如这酒瓶,空无物。”
瓶子摔在泥地上,没有碎,在骨碌碌滚动中压弯无辜草,停在大青石下。
大手挥,袍子朝旁-撩-动,高窈健硕身影转身朝相反方向大步而去,呼呼风声下,没留半点不舍,只有地踏碎人心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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