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性上来,他还真不管,连着三日走街串巷,到处闲耍,遇到些老相识听曲抹牌无所不玩。前世里挺喜欢越剧、黄梅这些南方戏,
又勉强休养天,睡过觉后李佑两世为人灵魂融合得越发紧密,虽以前世灵魂为主,但也沾染今世很多不良习气。毕竟他从小在胥役圈子里长大,这儿可没什正人君子。常言道,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
闲话不提,三月十四日清早李佑穿戴整齐,无非是箭袖青布长衣,方形平顶帽,帽上插着几根鸟毛,身边佩把腰刀。都是标准公差打扮,唯有这腰刀乃是他父亲传给他,当初也是花些银子用上好料仿制绣春刀式样打造,既轻便又经用,父亲笑称这叫仿春刀。这很值得炫耀,别公差有把铁尺就不错。
出得家门,左邻右里看到李佑,俱都招呼声李小官人,问问伤势。依照制度,李佑这种身份如何当起官人称呼?但这年头风气俗滥,大夫敢叫太医,理头人称待诏,倒茶都叫博士,什相公、老爷更是乱叫气,世情大都如此。
李佑来到县衙斜对面班房,里头闲坐五六个同班捕快,看到李佑纷纷问道:“你那案子查得如何?”
李佑花秒时间,从记忆里把这件事挖出来。原来穿越前,李佑接桩案子——本县有个严秀才来告官,说是他家娘子要回娘家,出门后走失,娘家夫家均不见人。知县大老爷将这人口失踪案交给李佑查访,勒令五日比,限期查案。穿越之日这顿板子就是因为李佑五日来无所获,县官大怒,所以就赏李佑大板子以示惩戒。
李佑拱拱手:“多谢几位兄长挂念,若无其他事,小弟再出去访访。”
在记忆里,李佑那几天其实没偷懒,从严秀才家到西关外秀才丈人家来来回回走数遍,问许多人,只是没点线索头绪。这年头上官不跟你讲理啊,李佑哀叹道,大板子挨得好冤枉,本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谁让差事落在这里呢,李佑没奈何。来到严秀才家,找到秀才家小厮又仔细盘问番严家娘子平日情况,直到小厮不耐烦。
随后沿着严家娘子回娘家路进行走访,连续问数十人,弄得自己口干舌燥嗓音嘶哑,眼见得太阳西去还是点线索也没有。只好找间茶摊,连喝几大碗,只丢给茶博士个铜板,却惊得茶博士高呼:“可不敢要官人钱!”
李佑正直青春年少,哪里耐得住性子,案子没头绪就是没头绪,也不在这里耗费精神。他摇头想道,实在是没辙,叫到哪里去找这个女人,没准早被拐到外地卖。且把案子放边去,拖着吧,拖到日子久县官苦主都没指望就行,死活找不到,他们也没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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