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县不理李佑偏题,厉声道:“本官念你有二分小才,擢升重用。但你何为?终日闲游,百事束手,正所谓尸位素餐耳!严生可曾说错分?”
李佑心里大叫冤屈,提拔成典史,又没说分到“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中哪房,那就只好在黄师爷承发房(办理公文往来部门)闲混。但承发房有黄师爷坐镇,他哪里敢和黄师爷并立理事。
想想只好厚着脸皮说:“禀告大老爷,属下不擅文牍公案……所长在于谋议赞划、临机处事……吾乃天生郭奉孝,实非种田荀文若也。”
陈知县本意是敲打李佑不要太得意忘形,毕竟是黄师爷力荐、自己提拔人,怕他小人得志出丑,那样自己也没脸面。见李佑给自己脸上贴金,便冷冷笑,“好个谋议赞划!本官有桩无头绪事情,你且谋划番。”
出难题,李佑硬着头皮
公堂上当众搂抱打滚本县著名生员严秀才。
话从前日说起,严秀才去府城与些士子会文,研究下科考套路,得空拜访下学政老师。
认真上进秀才很辛苦啊,并非是个秀才就有资格去省会撞大运中举。只有过县学科考秀才才有这个资格去参加省试,不然全省几万生员窝蜂都去参加那岂不要乱套。虚江县便只有四十个名额,县学生员也就是秀才却有二三百人。
虽然苏州府里藏龙卧虎,但那严秀才倒也不弱于人。却说严秀才有次与府学生员辩论,对方讽刺道:“吾尝闻虚江县之才石,八斗在胥吏之中,故能写得人生若只如初见。严同学且回去占那剩下二斗再来辩讨罢!”
只这句话,噎住心高气傲严秀才。
想那严秀才,向来傲气自矜,以此为风骨。不过倒也称得上满腹才华,人称当今虚江县第才子。眼瞅着某些市井小人弄些个*词艳曲,便骗得满城才名,勾得青楼女子争风吃醋(这点很重要),心中本就是很不爽利。
前番因为自家娘子留下芥蒂尚在,今次又被别人借李佑来讽刺导致吃大憋,是可忍孰不可忍。回县后便发挥书生们吵群架特点,伙同几个同学,联名投纸文书将李佑投诉。
曰:“既为吏目,不思国恩,轻废公事,游手市井。终日招摇于花街,徜徉于柳巷,百姓竖目,舆情汹汹。县政所施,皆赖于吏,如此薄行,以何率民……”
知县官房内,李典史头大汗顾不得擦,匆匆看遍,抬起头很麻利地倒打耙道:“大老爷!国朝太祖有制:生员不许言事。严秀才等人妄言县政,当予惩戒!”
其实国朝制度荒废不行多去,例如应官吏不许嫖妓,也没见多少人做到,不说别人,李佑自己就没做到,虽然不花钱,算不算嫖还要认证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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