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伸手捉住楼心月只小手,深情注视道:“见得姐姐,心神不宁,谁知姐姐不肯接近。既然不赏光,便有首诗赠与姐姐罢。”
楼心月虽然是妓女,但在这众目睽睽下,被李佑抓着不自在得很,缩手挣脱又不如李佑力大,只得无奈被他握着。
李佑以迷离眼神望着美人儿,忧伤低哑地念道:“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壶酒不曾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这是李先生写给她?英俊少年配上绝美情诗,楼心月心瞬间迷失,时间不辨东南西北,不知身在何处,只管痴。跨越时间长河,待到醒过神来,发现她不知不觉已经坐到李佑席位上……
厅内只要是有文才人,无不边回味此诗妙处,暗叹此诗又要传唱江南,这年头人心不古,什正经诗词也不如情诗传得快;边又十分好笑地看着晕晕迷迷楼心月不省人事般被李佑牵着手拐走
对于讨论文才这样话题,李佑实在不感兴趣啊!心虚地他捏着酒杯想,只欲在合适时间、合适地点、抄几首合适诗词,以此图得出名得利罢。
拿眼瞧周围,多是看热闹目光,没有厚道人出来打圆场,原来席间众人皆是抱着游戏心态。这个时候宴席已经是酒酣耳热找乐子阶段,即使弄出点出格事情也不为过。
小爷闯出点名声容易,不能轻易坠,你们要看表演,就给你们表演!记得明代后期文人许多都是狂放怪诞,自己稍微放浪形骸点应该不会引起太大骇异吧……
想到这里,李佑忽然将酒杯往地上掷,没碎,原来是银杯。之后,从元宝儿手里接过酒壶,打开盖子,鲸饮长吸,又将酒壶更加用力摔,还是没有碎。
万众期待瞩目之下,李佑走到严举人桌前。那严老爷冷笑扭过头去,不理不睬,心道任你千般算计,总是不理,看你能如何。
李佑哈哈笑说:“严老爷,真不是寻你来,不必躲。”又对着严举人身边妓家拱手弯腰行个大礼,学戏词道:“这位姐姐,小生这厢有礼!”
这位妓女名唤楼心月,也是有名雅妓,连忙起身见礼道个万福,却不知李佑找她干什。
李佑笑嘻嘻地说:“在下方才坐于对面,偷眼看到姐姐,心中慕爱。此处污浊嘈乱得很,姐姐不妨去那里坐,图个清静。”回头又大声招呼仆役:“给那席位添张椅儿!”
楼心月为难地看眼李佑,又看看严举人,拒绝道:“多谢先生抬爱,奴家这里很好,有劳先生记挂。”
严老爷只是哼哼,倒要看看李佑究竟耍什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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