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在后面送至巷口,只听孙及路胡乱高歌:“读书学艺两不成,高堂明镜悲白发!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锦瑟无端五十弦,弦柱思华年!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寂寞当年箫鼓,可怜白发生!”
真是混搭风……
孙兄!直面人生很失败现实,老老实实来当本典史跟班随从罢,李佑摇摇头,回屋。
次日,李佑到县衙公房,刚坐定。便有巡街壮丁班头之,与他同姓李班头来找他,道:“先生!这两日巡街,许多娼家仍在开张,却是违上司禁令,如何是好?”
这你都问?李佑反问道:“班头这点事情也管不得?却不信。”
李佑考虑会儿。这些日子自己怕是事情多,身边确也需要人使唤。这张三李四两个人品性虽不可托以秘事,但般小事情可以打发去跑腿,何况还是给孙及个面子罢。“以后叫他二人每日清晨无事便去县衙门口候着,若有事自会吩咐。”
“多谢先生成全。”孙及拱手道谢。
李佑继续说:“不过眼前就有个事情,明天立即去办。”
孙及问道:“你对他们有何吩咐?去转告。”
“你们三人明天去县城二水巷附近,找处好酒楼定下席面,然后你到县衙写帖子发送。要大宴宾客,庆祝纳妾。花个……”李佑算下自己腰包决绝道:“二三十两也在所不惜!”
“还好,但七八家闹得凶人人道是和李典史有交情,听到这个下边谁敢管你相好。这几家管不住,管别人也无法服众。”
“胡扯!哪有这多家交情!这你们都信?”李佑大愤:“罢罢,都是要谋生。教她们不要开门结彩招摇夺目,紧紧关门闭户暗中做生意即可。”
李班头仍说道:“在下也是这样想,也是如此说辞,怎奈依然如故。”
“这就奇,区区娼家也敢明目张胆无视官法?”李佑讶异道:“李班头你镇守街巷身担重任,怎能混得如此没有威望,不觉丢县衙脸面!”
李班头啧啧作声道:“当时都怪在下多嘴,抬出你去压服她们。她们听是李典史李先生主持此事,纷纷故意张灯结彩,明着要犯那禁令。都道请李先生去处罚她们,怎罚都认。李典史要不亲自走
孙及愣神道:“在下也去办?”
你不是跟小爷赌气,就偏使唤你。李佑逼视道:“对,你也要去给跑腿,以后每天也去县衙门口点个卯,去还是不去?”
孙及呆立半晌,叹道:“去,去,去!”
“你那破帮闲不做也罢,便从吧!小爷亏待不你。”李佑大笑道。
被李佑大笑刺激孙及像是顿悟,又是个长揖,学戏文腔调道:“愿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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