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知方答道:“久旱无雨,朱家庄民抬出本处土地神,巡游境内祈雨,那大春庄刁民认为们侵犯他们地方,纠集四周村民大打出手。”
这事其实很简单,朱家集和大春庄虽然是近邻,只隔着条土路,两村便以此路为界。虽然近,但两村供奉却不是同个土地神,在庄户人家心里,两村便是属于不同土地神管辖。
那日朱家集抬土地神巡游,过作为界线土路,大春庄村民看到,便感到受到欺辱,召集和他们同样供奉另土地神周边村民,和朱家集村民大打出手。
李佑颇感无语,这都叫什烂事,不过是这边土地神像越过村民心目中条线而已,就
却说李佑乘船出县城,往东北方向而去,路上只见河浅渠干。地势低洼地方还好些,有些地势高地方,那庄户民众成群结队,老少妇孺俱都出动,手提肩扛地浇灌田地,个个愁眉、人人苦脸,半天竟不见个笑容。
这和县城里繁荣喧嚣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李佑不禁感慨道,同样场大旱,城外城里截然不同,这个时代江南就已经有二元化社会吗?乡里民心如此,难怪因为祈雨械斗会出闹出人命。
水路走到最后差两里时,因为水浅不能行船,李佑和手下只好上岸步行。
这朱家集,大都是庄户人家,富裕程度比起西水镇差得多,放眼望去许多住都是土墙茅屋,李佑舅父家砖墙楼房十分醒目。他这舅父,家里有百多亩地,雇十几个长工,每年百来两银子出息,闲居度日而已,当族长后顺便处理些族里鸡毛蒜皮事情。
到舅父家,领着手下进门。却见在家表哥表弟集体到前庭迎接,吓李佑跳,从未有过如此待遇,连连拱手道:“折杀也,小弟如何当得起。”
留手下在前厅喝茶,李佑又进后院,舅父朱知方正笑眯眯和他家请教书老先生下棋。这舅父年过五十,但保养得不错,脸色尚有光泽,他看到李佑招手道:“好外甥,如今可有出息,当年便看出你不凡,别人还都不信。”
李佑赶紧上前几步对舅父行大礼后,站起来笑着说:“舅父真会说笑,记得当年你抱怨母亲只会生儿子,弄得表哥们没有现成媳妇。”
朱方作色瞪眼道:“小子胡说!分明是你父亲先抱怨家不会生女儿,使得你们兄弟二人没有便宜占。”说完也后悔道:“可惜!看你如今出息样子,舅舅也是很懊悔,生不出女儿,白白便宜别人家。”
舅甥二人寒暄完,那旁边老先生也停棋,却站起来给李佑见礼。这拘谨样子看就是没有功名老童生,在朱家混两碗饭吃而已。
见面完毕,李佑便问道:“械斗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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