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石匠比划道:“二十年前,朝廷在浙江大举修建石制海塘,小人应征为匠。知道那海塘所用石条规制均为长五尺、宽厚皆为尺半,和这块石条长短大小模样。况且经小人仔细辨认,这石条用材确是浙江那几个县出产,海塘用石皆取于此。”
“你能确定?”
马石匠拱手道:“小人在此行浸*多年,这份眼力还是有,确是海塘石料无疑。”
怪,怎会是抵挡海啸大潮海塘用料,谁会吃饱撑着专门造这种模样石条用在内陆堤坝上?李佑实在不懂这里面门道,于是向专业人士马石匠求教道:“江南除修海塘有人去造这种石料吗?”
“以小人在这行见识,真不曾听闻这种事。”
到李佑,勉力立定道:“今天,那个包揽石料钱皇商会送个石条样料过来,你且收下请个老道石工勘勘。”
听黄师爷提起钱皇商,李佑心下明白,黄师爷昨晚大概是受钱皇商招待,倒是有点怕他因此误事。忍不住劝道:“老先生,那钱皇商条件很可疑,只要五万银两就敢包揽所有石料,们直未参透其中关窍,不可不提防,免得误县尊大事。”
“这些也是在想。钱皇商答应说今天要送个样子料,今后就照此样供料直至河事完毕,绝不有失。”黄师爷又吩咐道“想,你收那石条后仔细勘验,若无问题,就和钱皇商立下合约,今后都以此样为准,算下来们也不吃亏。他要违约,那也怪不得们不给脸面,大不再去炸山取石。”
李佑想想,也没发现有什漏洞,便答应下来。
下午时分,果然有人用船送个半丈长短石条过来,李佑指挥杂役们从官衙水门将石条弄到公房里,又差人去叫石工。
“再问你,给你五万两银子,你能办来至少五千方乃至万方这种石料吗?”
马石匠摇头道:“这个价格五千方或许可以试试,万方绝对不可能。”
难道钱皇商那伙人胆大妄为到敢去拆下海塘石料运来贩卖?没人智商低到招惹这明显灭门大祸罢?石条这样东西不太可能长途运输,钱皇商必然是从江南带搞来。想想,李佑皱
叫来石工姓马,五十岁左右年纪,在本县石匠行当里算是最老道,时常在官府听用。李佑出于谨慎屏退左右,只留下马石匠和他自己二人。
马石匠绕着大石条转几圈,仔细敲打摩擦,又掏出尺子丈量。勘验完毕时,对李佑说:“这个石条……有些特别。”
李佑哪里看得出来,便追问道:“有何特别?”
马石匠又摸看番,道:“若小人没有看错,这似是浙江那边海塘用料。”
怎又扯到浙江千里海塘?疑惑李佑又问:“你可确定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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