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县咬牙切齿地说:“吾何惜七尺贱躯。”
马巡按终于看出诡异之处,这织造局方明摆着主动往他身上贴啊,甩都甩不掉。这是巧合吗?他指着微笑依旧织造吕太监要说话,还是被打断……
人群中有人喊道:“*邪势大,青天大老爷力有不逮,等何不去苏州府上告!愿去者与到北门外乘船!”当即呼百应,有二三十人齐向城北方向而去,周围兵丁象征性拦几下没有拦住。
陈知县又开口道:“民心如此,本官何惧。便要将此事原原本本上奏朝廷,想必是非自有公论!”
几方面人马东句西句,说说,喊喊,马巡按自己张嘴实在抢不过几张嘴,众人说来喊去就真把他定性为阉党。想至此,他瞬间被激得血脉喷张,头晕目眩,直感到股冤气死死堵在胸口无法呼出,简直要憋死自己。
话接上回,马巡按眼看自己被扣上大帽子,哪还能继续沉默,出言驳斥道:“陈英祯!你竟敢妄言诋毁,诬蔑钦差!好大胆量!”
李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陈英祯是谁?
就见陈知县不屑道:“马大人敢做不敢当乎?这阉贼前日来本县索求生丝而不得,被本官赶出县衙。而后昨日你便封丝库,今日又和阉贼同时登门。这切未免过于巧合罢,莫非你来此不是为官营生丝之事?”
李佑恍然大悟,原来陈知县名字叫陈英祯,这长时间第次听到,主要是在县里没有人直接称呼他名字。
马巡按冷声道:“本官确为此事而来,但也容不得……”
回想马巡按人生道路,可谓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中进士,又被阁老看中收为东床,初入仕途便是最风光官。二十几年来他何曾遇过眼下这个被冤屈到百口莫辩情景?
被当成过街老鼠样阉党,这简直比杀他还难受,前途远大他怎敢沾惹这种名声!这帮不明真相刁民竟然还串通去苏州府上告,虚江县方显然是不
他这话只说半,便听见人群中有人激愤高呼:“光天化日下竟然有钦差勾结阉贼图谋钱财奇闻!敢问等小民还有生路否?”
马巡按勃然大怒,转头对人群呵斥,“住口!哪个刁民在此……”
他话又没有说完,陈知县在这边掷地有声道:“马大人!虽尊你为钦差,但本官拼却这顶乌纱不要,也不能眼看尔等*贼阉党勾连横行而无所作为!”说完双手摘下自己官帽,凛然与马巡按对视。
屡屡被打断话马巡按气得嘴发抖,回过头要说什,继续被人抢在前头。只见织造太监身边名属吏对陈知县道:“陈大人何苦,马大人是钦差,吕公公是皇差,都可通天,你总要为自身想想。”
李巡检也低声劝道:“请县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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