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棋盘琢磨下步李佑闻言抬头道:“王老爷说笑,下官哪有胆量敢与钦差作对。”
“呵呵,听说马巡按查官营生丝时被捉痛脚,别人不知道,老夫可是很清楚虚江官营生丝都是你鼓动操办起来。再以老夫对你为人解,定是你在暗地里做什伎俩,陈知县是没有那个心思。”
李佑面无表情地回复道:“想必是王老爷随意说笑而已。”
时间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冷,李佑来府衙将近个月,依旧和其他人形同陌路。他每日里生活就是喝茶下棋,偶尔赵良礼请他赴宴吃酒,倒也能结识些风流人物,抄点诗词博几声叫好,寻求些精神上安慰。当然,免费肉体安慰也是有。
李佑也曾想过改善处境,然而毫无效果,别说同僚,连那些胥吏也不大回应他。果真是大丈夫不可日无权,李佑叹道。王老头这把年纪,熬着就当养老,难道他也要仗着年轻把府衙所有现任*员都熬得转任、退养之后才能出头?这个进程估计要七八年,很漫
李佑正望着同知判事厅发呆时,只见人影晃,王老同知从厅里闪出来,在院里来回疾步走动几遍,顺势蹬腿挥臂,又怪模怪样地耍套不知道什强身健体把戏。其后便有长随递上茶壶,王同知接过来尝口,闭目回味番才大口喝下去。
活像个乡野闲叟,李知事腹诽道。话说李佑虽然对连累他王同知很不爽,但也没蠢到在府衙里十分孤立时,再把这个唯可以接触上官给得罪地步,只是忍不住半带讥讽地出言调侃:“同知老爷真是好兴致。”
王同知像是听不出来讽刺意思,哈哈大笑道:“人云,闲看庭前花开花谢,坐观天外云卷云舒,此时秋日难得,你院中弈棋为乐如何?”
喝茶下棋这就是公事?李佑便道:“同知老爷欲求闲情逸兴,何不致仕安度余生,在这府衙里还有什意思。”
王老头似是为李佑话感到莫名其妙,“李知事看老夫如今过得不悠闲?”
“是很悠闲。”
“论起闲散度日,做官如此,致仕也不过如此,那老夫为何要致仕?”王同知答道:“在任尚能多领百多两银子俸禄,这苏州府又是繁华舒适地方,有何理由辞官?老夫记得李知事是个聪明人,怎也参不透。”
六十岁老同知理由强大到没法辩驳,李知事无言以对,转头对同知长随道:“本官要和你家老爷下棋,还不速速去拿棋子棋盘!记得要拿象戏棋子!”
王同知本想下围棋,但李佑不会,二人只得下象棋,还好王同知房中各种棋牌应俱全……
摆好棋盘便车来马往地杀起来,棋下到半时,王同知忽然说:“马巡按在虚江县搞得灰头土脸,想必都是你弄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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