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才时语塞。
李佑大义凌然判道:“世风日下,其情堪忧,子以母为货,母以子为仇,对闹公堂,败坏人心,岂能只痛心而不教乎,当以法令导化,不惩恶何以扬善?秀才杨鉴以母为奇货可居,狼心狗肺,妄言假孝。为存天理,报与学官,夺其功名!”
在这种孝义名头下,杨秀才同学也不敢出面说什。
杨秀才叔父上前回护道:“侄儿并无恶行。”
李佑冷声道:“本官断案先论心再论行,心术不正样重判。况且区区十五六少年如何能以己之力逼迫母亲,怕是背后有你等夫家近亲合伙罢。只是弱女子状告夫家不便才未彰显你等罢。”
,自然是儿子继承家财;若无子,家财恐怕都要归你和*夫,是也不是!”
黎知观和阮氏做梦也没想到推官老爷凭空便能口道破他二人心事,张皇得瞠目结舌。
看这对男女表情,大家都知道李推官推测八九不离十,若是有这种情节,那就不值得轻判。众人心中又叹道,推官老爷年纪轻轻却目光如电,轻易就看透内情,不过有些较真多事,严厉得过火。
旁边书吏写好供状,李佑对黎知观说:“贼道意图诈占他人钱财,还敢心存侥幸糊弄官府,你认罪否?还是吃板子吃到死也不认?”
黎易常只好画押。李佑随即判道:“出家人与良家和*,此为罪;唆使他人违逆天伦,母子相诬,此为罪二;贪图他人钱财,意图谋害侵占,此为罪三。数罪并罚,勒令人犯归俗,杖八十,枷号十日,流三千里。”
“此言差矣……”杨秀才叔父连忙道。
又是这句……李佑大喝:“住口!刁民胆敢欺本官年少不更事?寡妇若得旌表,家人尽可免服役。其本人不愿守节,想必都是你夫家为己之私强逼,还敢恬不知耻上前互相回护,真道衙门如你家后院?罚你
当堂便有衙役把黎知观拉到边行刑去,不知道有没有命熬过八十杖。
在判阮氏前,却见杨秀才站出来,恳请道:“律令有不告不究之例,虽遭母亲横诬,而学生不欲反告,还请宪长放过母亲,以成全学生尽孝。”
好秀才,你要当孝子?李佑似笑非笑,沉吟会儿斥道:“杨贤生!虽有夫死从子之说,但孀妇改嫁,按律听从公婆,按俗有初嫁从亲,再嫁从身之语。你身为人子,谨奉命即可,如何敢百般阻挠母亲改嫁,屡屡强逆母命还敢说孝心!知罪否?”
杨秀才辩道:“大人此言差矣,朝廷彰显节义,学生劝母守节,何错之有?”
李佑哂笑道:“你已经知晓母亲与黎知观私情,已经坏名节,那守节从何谈起?你还逼母亲守个什?是欲掩人耳目欺瞒官府骗个旌表好装饰你门面?本官最恨你这等欺世盗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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