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黄师爷答得云山雾罩,“既非君子,也非小人。圣人之道,只有圣人才可行得。可又有谁能说自己是圣人?不是圣人难道都是小人?圣人和小人之间也有中庸之道。所以圣人之说,且照着讲,圣人之意,且存于心,以此修身。至于经世临事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实效为先。”
陈巡道没有就此继续说下去,只道:“观李佑,恩仇心太强,报复心太重,有机会要劝劝他修心养性。”
黄师爷灵光闪现,顺手拍出记飘飘欲仙掌恭维道:“李大人当初在东主属下,尚能加以管制。如今那府衙里山中无老虎,叫他愈加无法无天。以想来满城文武,也只有东主有本事能管住他。”
陈巡道哂笑道:“不说这些,这次监临院试差事是个烫手山芋,接还是不接?”
确烫手,如今流言肆虐,诸生不稳,连闹衙事都出。谁能保证考试时候定不会出乱子?真要闹场,谁接手谁倒霉。
个老头比较软,又喜欢回避问题,所以李佑要拼命鼓动王知府与石参政对立。
“等正式移文过来再议。”王知府最后道。
然而李佑和王知府快等成望夫石也没等到石大人辞掉监临官消息。顿时李佑有些惊疑不定,难道自己判断错?石参政真会脑子根筋地去监临院试?
其实李佑没有判断错,石大参确实交出监临官位子,不过却交给按察分司陈巡道……李大人在府衙等公文,那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也等不到。
却说分守道署紧急移文到按察分司,要移交监临官位置。陈巡道看后感到事关重大,又将黄师爷找来商议。
黄师爷皱眉思量再三,才道:“还是接得好。区区院试,本当不得什,今年下半年乡试才是重头。外省惯例是知府监临院试,巡抚监临乡试。但江南没有巡抚,以品位论,贡院所在苏松分守道监临乡试最适宜。可如今石大参被李佑搅缠得章法大乱,堪称因小失大,看现在这模样,下半年他有何脸
黄师爷分析道:“听闻午后时分,数百童生在分守道署聚集鼓噪,石大参显是害怕乱事蔓延至明日,故去职自清尔。”
陈巡道没去想院试之事,却若有所思地跑题,“以你看来,今日之事是不是李佑所为?”
“要说有干系,肯定不是他指使鼓动,他不会落下这些把柄;但要说没干系,也不全是,言难尽也,其中关窍看见却看不清。”
“若是他引发,未免不合君子之义。”陈大人叹道。
这句与其说叹是李佑,不如叹是他自己。大家都是混官场,基本帆风顺陈大人忽然考虑起,如果自己遇到类似事又该如何是好?四书五经和他那老师也不是万年管用,有时候还真羡慕李佑敢作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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