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叫李佑纳闷是,您两位老人家在虚江卢家似乎都是奴婢之流身份,有什资格去念想人家三公子,还大模大样地主动写信,这有点不分尊卑罢?叫自己怎去送这个信?
难道跑到尚书府门口禀句,贵府曾经奴婢给三公子写封信叫送过来?
王夫人不动声色,从梅枝那里接过笔,挥手叫闲杂人等退下,只留刘娘子陪伴磨墨。
走到门外,李佑忽然发现自己对岳父母过去几乎无所知,只知道在卢家当仆役,便小声问梅枝道:“老夫人在卢家是做什?”
“小婢听说是卢三公子奶娘和三房管事娘子,后来刘老爷有出息,才跟着出府当夫人。”梅枝带着几分鄙视答道,眼前这位趋炎附势老爷自从巡检到手,便对刘家不上心,现在才知道问?
想着再考虑考虑怎处理。于是先避开话题道:“今后家里事,母亲还得多费心,小婿怕是暂且顾不上。”
王夫人问道:“这是何意?”
“方才按察分司黄先生来报信,道是朝廷有诏令,允许小婿这等身份入京师太学,以补监名分读书。”
听到丈夫要远离,刘娘子脸色变,王夫人却大喜道:“此乃善事也,有个正经出身,亦好封妻荫子,倒要多谢朝廷恩典。”
李佑回话道:“就是要离家些时日。”
竟然如此……李老爷产生些莫名懊悔,顺手在梅枝臀上狠狠扭把道:“你这死小娘,为何不早说!是故意罢?今晚洗干净候着!”
在大户人家里,有奶娘可不是般下人。尤其是先当奶娘喂养公子小姐,等长大后又当房中管事娘子那种,与小主人之间关系自然不般,感情深得能被视作半个母亲称声乳母。
同时奶娘家也最受公子小姐信任,最典型,如本朝世宗皇帝和朝会武官班位首席陆指挥使之间不得不说故事。
以民间百姓习俗,若无视身份尊卑差别,刘娘子和那个要考科举什
王夫人却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当年你泰山从军十载,在家之日寥寥可数,才挣回个巡检老爷可做,不然终要老死于卢府为奴。如今你有机会更上层楼,为何不去?”
老泰水好大气,李佑暗道。只听王夫人又对梅枝说:“去拿纸笔。”
李佑十分奇怪,这是要赋诗壮行?没听说她有这个特长啊。
王夫人似是不经意对李佑解释道:“老主人家三公子年后离虚江,去京城准备明年大比。许久不见怪念想,老身修书封,烦请好女婿带上,替老身送于京城卢尚书府。”
这年头,出远门帮别人捎带书信很正常。卢尚书当然指是籍贯虚江县兵部尚书卢老大人,李佑是知道;岳父岳母两人都是出身于虚江卢家,李佑也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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