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不动声色拱手道:“另有事,这两日有人造谣道在下假冒御史,那天在下分明在大人和祭酒面前表明身份。还请大人上书为在下澄明事实,抑制流言。”
李司业公事公办道:“本官官小职卑,人微言轻。还请李大人你另寻有力大臣言事,本官可在后襄助。”
李佑磨磨蹭蹭地与李司业东拉西扯,扯刻钟时忽然主动提起道:“在下觉得那天禀文是不能存于手中,请李大人收回国子监处理如何?”
李司业被李佑缠得有点心烦,随口道:“此事沸沸扬扬,你速速交与有司才是正理。监也要避嫌,怎能收回?”
要避嫌……要避嫌?李佑敏感地觉察到这个词可疑。般认知里,监生上书,国子监转呈也好压住也好,都是职责所在,有什避嫌?除非涉及到国子监中学官……
出酒家,李佑抬头看明晃晃日头,才是午后,天色尚早,决定下午还是去次国子监。虽然他背着假冒御史名头,但有左都御史答应撑腰还有什不敢去。
张三从旁边茶摊讨碗茶,李佑喝略解酒意,便上路望北而去,其间又在轿中换官服。
进太学门,上次立满监生中院里如今空空无人,大约正是读书时间,在监监生都在两侧各堂中之乎者也。
李佑想想,费祭酒是个有身份人,不好太失礼。还是寻那李司业去罢,何况那日李司业言行带有几个疑点,再去旁敲侧击看看如何。
不过站在彝伦堂前,他小小犯难,正中间肯定是留给天子驾到时用,但左右两旁哪个是李司业公房?
然而本次血书确是涉及到国子监祭酒,李司业不经意间露出口风岂不说明他知道血书内容?所以才失言说要避嫌?
但从那天费祭酒表现看,祭酒大人是不晓得血书内容,不然焉能毫不在意地轻易让李佑这个假御史拿走血书?
国子监司业知道,而国子监祭酒不知道,这就有意思……
从李司业这里出来,李佑又去求见费祭酒,很快便被拒,显然是费祭酒自持身份不见他。对此李佑低声骂道:“不知死活老
恰好有个小吏出现在眼前,李佑顺手抓住问道:“李司业何在?”
那小吏被凭空抓住略有不满,但见对方身酒气不是讲理对象,又见他身后有四个雄壮跟班,便压下恼意指点道:“这边房间便是。”
李司业见李佑进来,心中十分意外,他没想到背着假冒御史名头李佑此时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到这国子监,当真有恃无恐乎?
李佑将礼部开票条放在桌上道:“在下入监读书,已在礼部登录过。”
难道他还没听到过有人假冒御史流言?李司业边想边道:“此事归张典簿办理,在正堂后面偏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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