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佑兴奋地猛然捶案,他猜对,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这意味着什?这意味着太后对他行为根本就是纵容!上次文华殿事件受处分后,别人如何想不知道,但李佑这个当事人却隐隐约约感到丝纵容之意,结果今天又是这样。
这也说明他从宫中和外朝夹缝中找到条路,起码暂时可以左右逢源。
李佑今天在会极门可不是发疯,真是发疯也不会在贬低大学士同时,口口声声强调宫中只有天子、太后为尊。
话要从头说起,那晚送走下毒未遂归德千岁,李佑便对自己处境再次进行长考。
便用力甩袖作不屑顾状,傲然重新拾阶而上,穿过会极门扬长而去。
会极门里当值诸公公安静地看着阶下纠纷,默默地目送李佑远去。有老内监感慨道:“听说百年前魏忠贤形质丰伟、言辞佞利,在会极门呵斥群臣到人人屏气噤声。今日李舍人大有此风范。”
会极门下内阁众人面色精彩纷呈,所思所想所言所语便不赘述。
前来交奏章些外朝各衙门*员这时也在会极门外等候着。看到眼前这幕,心中震撼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恨不得大呼声李中书真乃神人也。此后短短日内,李佑大名再次传诵于京城各部、院、寺、监、司。
“狂悖!”袁阁老又爆发,转身向西而去。他要去见皇太后,定得将这李佑干掉。
外朝文官是他根本,不可背弃;而宫廷这边也有点防不胜防,归德千岁也实在不是个好对付。两边都想抓住分票中书,双重挤压之下,夹在中间他就很不好受。这可如何是好?
当时李佑又分析起两边心态:许尚书派他出任分票中书,是为牵制内阁;归德千岁想要分票中书,是为控制内阁。想至此,李佑不由得眼前亮,说白两边都是想打压内阁嘛……
看来近年内阁权势太盛,外朝和宫内都很不满。如今内阁首辅病休、次辅致仕,剩余大学士里没有
却说李佑昂首行至阁门,却发现阁门紧锁……而钥匙只有大学士有。他只好反身去东华门附近溜圈。
回来再看,阁门已经开。李佑便迅速溜进自己公房,接今日奏章,便紧闭门窗,静坐于椅子上。他正在等待个结果,要说不紧张那是假,颤抖双手出卖他内心世界。
李佑做事心态喜欢算无遗策、力求安全,不轻易行险,今天算是少有弄险,为就是在没有掌控力情况下证实自己判断。
从早晨等到午时,结果迟迟不来,李佑连午饭都没有心思吃,仍旧闭门自守。
直至午后,太后谕旨到阁——罚李佑俸禄半年。整个内阁听到这个处分,群情大哗,这明摆着就是偏袒!毫不遮掩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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