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大明法理上,以金家为代表盐商们此事确实不妥当。是低于引岸官价每
齐大掌柜彻底糊涂,不晓得县尊葫芦里卖什药。
“砰!”李佑再次拍响惊堂木,对阶下大掌柜喝道:“已经查得孟典史勾结豪商、擅乱盐法、亏空盐课事状,而且贴出告示!看来你也是主动供认不讳,前后对应,证据确凿!”
什?齐大掌柜大惊失色,听这口气,他真成人犯?说好像他跑过来就专门为孟典史罪名提供人证并自首似?何苦来哉!
正常情况下,官盐在江都县卖不二三百引,只怕连三百两盐课都收不上来。
从盐商角度来说,将江都县滞销官盐认领再低价卖出去,然后将销售数额充当盐课缴纳,是为官府做好事。比如金百万去年赔进去六七千两本钱,官府便可以得到三千两盐课。
只眼闭只眼。
念头转几转,李县尊装愣充傻道:“什高抬贵手?”
蠢成这样,知县到底怎当上?齐大掌柜再次质疑。但也只能趴在地上提醒道:“所言自然是孟典史事情。”
“盐课此事与他有关系?”
“有,孟典史出力不小,不然连这三千两盐课都没有。”
本是个两厢情愿皆大欢喜事情,怎到李县尊嘴里,就成变乱盐法,扰动官价,亏空盐课?齐大掌柜真不知道该说什好,深刻领悟到官字两张嘴含义。
李大人冷笑道:“你们金家既然认领五千盐引,便该足额缴纳盐课五千五百两!去年只缴纳三千两,也敢自以为施恩于官府?”
说至此,李佑抬高声调:“人情岂能大于国法!若无本事,便可以不认引!既然认引,年却亏空国家盐课两千五百两,累计几年,应当不下万数!尔等其罪难辞,还想巧言狡辩?”
齐大掌柜只觉得有个大大“冤”字在眼前闪来闪去,从开始就落入陷阱中,自己居然还屡屡小瞧这个年轻知县。
这简直就是四月飞霜啊!还有没有天理?好像计划白给别人十两银子,但实际只给两,那人就跳出来大骂,你为什不给足十两?
问到这里,李县尊便住嘴,对旁边书案上崔真非点点头。崔师爷便拿着纸笺起身,伸到齐大掌柜眼前,“你且看看,这都是你所口述罢?”
齐大掌柜随便阅,果然都是他方才所讲内容,只是不晓得李县尊记录这些作甚?
崔师爷督促道:“若无疑问,就请画押。”
听见“画押”两字,齐大掌柜终于感到不对劲。他也许画过很多,但从来没有在衙门公堂上趴着画押过,怎看这也是犯人所为啊。
“画不画都可,反正堂内如此多人,都是耳听目明之辈,均能为证。”公案上传来县尊懒洋洋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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