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是学历崇拜年代,去学校巡视是很清高很读书人事情,与去国子监上学查案,或者在朝堂上发言骂架不样,没有可比性。
二来学校里“愤青”多,李大人四方知名,副作用就是大堆短处毛病也有很多人知道。官场上讲究潜规则,没人去戳,戳也没用,但士子们就说不准。没准就会跳出狂生几个拿他李大人刷名声,若真如此,无论计较不计较,都很两难。
唉,声叹息中,略带忐忑李县尊大清早轻车简从出发。他没有拉出长长仪仗队伍,姿态放得很低,借口是唯恐惊扰清静向学之地。
县学是庙学合,巡视程序也就这几样,先在文庙烧香,礼敬过至圣先师;然后召集生员训话;最后举行“观风试”。
到大成殿烧香按部就班,切照例,乏善可陈,随后与生员见面才是重头戏。
齐姓刁民也不是真正做主。崔先生速速写张牌票,遣人持票并带上这个姓齐,去那金家催讨盐课。”
正准备大闹齐掌柜登时像瘪掉皮球样泄气,无论如何能先脱身出衙门再说……
却说在新城东北金家大宅邸里,金百万正与豢养几个清客闲谈,讨论下阴阳交合生男之道,顺便等待齐掌柜好消息。
不料傍晚时却见狼狈不堪、衣冠不整齐大掌柜被几个衙役押回来,问清楚状况,见多识广、扬州前三大盐商金百万也迷茫。
这多年见过不知多少地方*员,无非都是要钱要政绩。可这个新县尊到底怎想?难道真是个不通世事腐儒?小心为上,再给他次机会好!
愁眉苦脸李县尊在教谕和训导陪同下,立在学宫明伦堂月台上,而台下足足有百多个秀才。又扫视几眼人群,他忽然发现在学生员都是年轻人,大概年老不是回家闲居就是举
四月二十八日,是扬州府通判署理江都县李大人到任第三天,在崔师爷催促之下,李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县学巡视。
这年头士人是统治阶级根基,为收取士心并表达重视,任何知县上任后都会尽快到本地县学巡视,不这干绝对是官场特例。
县学生员(也就是俗称秀才)单个并不可怕,但成群结势足以操纵舆论,影响官声。而且说不定将来哪个秀才就会中进士,成为关系网中重要分子。
以国朝体制,知县是本县教育最高责任人,从关系学、心理学、社会学来解释,知县可以被视为所有县学生员老师,恰恰是这点叫李大人头大无比。
按人口和社会地位,这年头秀才有点类似于李大人上辈子八九十年代大学生。李大人这个小学文凭都没有,去大学里充当老师加校长角色,即便是心理素质强大到如李佑者,也有点怯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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