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学道又大笑道:“与彭阁老大公子有同年之谊,往来深厚,通门路事情不劳烦李别驾。”
李佑几乎要干瞪眼,所有说辞用尽,只差用美人计,这大宗师居然刀枪不入、水泼不进。
不过他心思灵动,当即也有计较,起身道:“既然今日话不投机,本县告辞。等宗师到江都县再尽地主之谊。”
才走几步,便听见萧学道:“李别驾慢着!本官还有话要说。”
李佑心里暗骂几句,这人果然如自己所猜测那样,肯定有事要求到自己。不然他真想拒绝自己话,直接拒见就可以,大家都可以留几分颜面,又何必三番五次地当面拒绝?全都是为制造自己严重有求于他情势啊。
疏狂张扬虽使人痛快淋漓,读之上口欲罢不能,但境界未免落下乘。本官还是较喜爱以前……”
这时间紧迫很,说不定会儿知州就来请赴宴,李佑哪有工夫与他谈诗论词,单刀直入道:“本县此来,为久仰老宗师,借此识面,二为杂事之故。老宗师既为学道,自当专心举业为国选材。本次江都县试名为科举,实为府县之争,老宗师涉足其间,却叫本县难为!”
萧学道淡然笑,“李别驾此言差矣,本官轮试各县学校,正该轮到扬州府,恰好有此时机,本官居间做中人有何不可?”
他个四品学道官,对地方士子自然是至高无上、生杀予夺存在,但管不到李大人头上,李佑又没有亲朋好友在江北考试需要照顾。
所以自恃有背景李大人心里没有太大敬重之意,不耐烦虚与委蛇,径自道:“老宗师高抬贵手,江都县必有重谢。”
李大人却不回座位,站在门口道:“本县急着赶路,老宗师有话速讲。”
这次轮到萧大人有点沉不住气,担心李佑年轻气盛没耐性,真掉头就走便麻烦。连忙说起正事:“家有小女,美而不妖,体貌无瑕,秉性端庄,进退有度,行事严谨,宽和少妒,聪慧得法,善诵经书……”
这说都是什?怎听不懂?李佑迷惑不已。眼前江北文坛领袖、堂堂学道大宗师仿佛化身为专业级媒婆,张着两片嘴唇上
萧学道也是个有趣人,大笑道:“贵县银子能比得上各大盐商?”
倒让李佑小小意外下,这算是婉拒?
如果换成别*员,特别是陈巡道这样,要拒绝话必然会义正词严地驳斥道:“此皆为民脂民膏,于心何忍,休得污耳!”
意外归意外,李佑心里有备案,见对方说话不似古板老学究,于是自己也不藏着掖着,很直白地说:“明人不说暗话,新任赵天官面前,本县愿为君美言二,亦或换成次辅许阁老那里。”
话要两面听,说可以是美言,当然也可以是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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