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不要直接问祖陵,旁敲侧击问泗州城这边水情就好,反正东西两岸守着同片水面,若有什情况是样。毕竟去预测祖陵被淹没概率高达多少多少,有点让人担心被以居心叵测名义治罪。
“今年汛情不妙,高家堰沿途军民无不枕戈待旦,泗州城下水情却又如何?”李大人垂询道。
那四人彼此对视几眼,由年纪最长个答道:“今年汛急,因黄河多雨,河水势大,或有决口之虞。又因黄河势强,淮河与洪泽下泄出口不畅,故而水量蓄积,水位抬升。在泗州,淮河上游雨水不多,城外水位只是缓缓有涨,并不急骤,而各处大堤前年皆加高加固过,足以捍洪,可保万无失,请大人勿忧也。”
李佑久久无语,最后点头道:“本官知道。今后泗州水情,每日报本官得知次。”
李大人从高家堰带来两个河工都在边上旁听,等到泗州人散去,两人皆喜道:“听他们言,如此泗州今年也平安。”
不上来。他们都是东边高家堰,对泗州水情不熟。
“看来要去州衙。”
带着重重心事,李大人进城,自有先导人物持票去州衙报信。
泗州王知州年纪不大,也就三十余岁,若非与李佑碰面,倒也称得上年轻有为。
虽然同为正六品,但李佑奉诏命,算是半个钦差,又有巡抚衙门调遣,是正经上差。所以王知州礼节上低半截,得信便迎出仪门,到厅内落座,又请李佑上座。
李佑冷哼声,“你二人谬大矣!彼辈所言,怕是有不尽不实之处!”
那两人面面相觑,就他们路所见,李大人对水事只是略懂皮毛,算不得内行,如何能听得出泗州河工言中不尽不实之处?
李佑虽然对水事未必有多懂行,但对人心却是很明白,“道理简单得很,换成你二人,面临洪水大患,在上差之前你们敢拍着胸脯担保万无失?水势无情,谁又敢将话说满?这便奇怪,凭什他们都敢?所以本官断言其中必定有什不尽不实之处,只是未有头绪而已。”
可惜这里不是江都
略略寒暄几句,李佑便开门见山道:“本官奉命巡查洪泽河务,今日行至贵地,为民夫之事,二来烦请些熟悉本地水情老工,本官要面谈。”
王知州点头道:“自入汛以来,常有精熟河工在州衙工房当班,这就去叫来,便利得很。”
说罢,王知州便打发随从去叫人,不多时,房中进来四个人。
李佑放下茶碗,打量几眼,进来这四位年纪皆在五十以上,应该都是本地经验最丰富老河工。
四个河工行过礼后,齐齐等着李大人问话。李佑想想,担心祖陵太敏感,自己与他们也不熟,因而导致他们有什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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