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戴老头,李佑独自坐在俞家宗祠里,眉头都快拧在起。
现在可以明确,州衙那几个老河工果然是汇报不尽不实。不管是竭力淡化当前水情危险性,还是故意不提祖陵比泗州地势高情况,目就是为避免诱发自己产生决泗州大堤保祖陵思路。
毕竟对于*员来说,龙脉祖陵是绝对不可以淹没必保对象,没有任何个人可以承担得起责任。别说泗州城,就是大内紫禁城也是可以牺牲。
今年祖陵也许会遇到危险,也许不会,无论概率多大,在这个绝对不可以出现差错问题上做好最坏打算大概总是没错,更别说从各方面水情信息分析,到九月汛情高峰时,局势会很危险。
那遇到危险时,他这个承直郎、扬州府通判、署理江都县事、兼管扬州府守备司、奉诏命协理洪泽河务李大人有这个决心去掘泗州城大堤保祖陵吗?
紧着问道:“老丈明白什?”
戴老头忽然立起来,枯瘦身躯在李佑眼前矮,跪在地上拜道:“请李大人先答应小老儿以泗州苍生为念!”
李佑急得跳脚,他托俞家村请熟人过来垂询,就是为听个痛快话,没想到又遇到个提出条件吞吞吐吐。
什事都不说出来,要他答应什啊?诺千金岂能轻易出口?李佑大为不悦,拂袖高声道:“本官奉朝廷之命来这里巡视,尔等地方民众就该言无不尽!难道有要挟本官道理吗?你若不肯吐实,本官另请高明去,休想本官感念你分毫功劳!”
戴老头伏地不起,不知为何老泪纵横地泣道:“别人皆以为东西两岸地势是样,但昔年测过,西岸祖陵地势实比东岸泗州要高,但此事知晓人并不多。州衙河工有所隐瞒,正是担心西岸祖陵遇险时大人你承受不住,下令决东岸泗州城大堤泄洪啊!”
做将近两年*员,李大人终于体会到责任重于泰山这句话。若仅仅是几家几户,他李佑也不是心慈手软人,孰重孰轻分得很清楚。但是
肩上责任与汛情紧密相连李大人听到这个消息,心神剧震!第时间闪出念头是竟然还有这个办法?
随即又闪出另个念头——为保祖陵这做也不是不行……
最后才想到,若是这样,泗州这个千年古城岂不就要沉没在自己手里?虽然在另个时空,泗州城确实遭受这样命运,但是到自己手上就有点……
“泗州城地势本来就低,若再决大堤,洪泽水势毫无阻碍地全力倾灌,满城都要成为鱼鳖。自此水势将再难消退,人间不复有淮汴古城泗州!恳请大人以数万苍生为念!”戴老头长跪不起,涕泪交流道。
李大人劝道:“老丈勿虑,今年水情或许不至于此,何必杞人忧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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