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被判死刑,但这几乎就相当于死缓。主力外堤都力不从心地拦不住水势,内堤又能坚持多久?若内堤顶不住,洪水再漫过去,那就直接灌进祖陵门里。
这还只是在溢堤情况下,万又出现溃堤,洪水水势迅猛涌入,只怕祖陵时半刻之内便要遭灭顶之灾。不过区别也就是立即死刑和死缓而已。
洪泽湖南岸河务主管李佑心死如灰地站在大堤上,海公公也同样在旁边傻站着。洪水已经没过小腿,冰凉刺骨,后面祖陵里神道上,水势也已经没过脚踝,令人绝望!
穿越以来,李佑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无奈过,天意渺渺难测,人力却有时穷。回想这半个多月,自从到泗州他便不停围绕祖陵打主意,只想着救祖陵立功机会到。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计太聪明啊。
若祖陵和泗州样被淹没,就算将责任推给王知州,就算他处断都是正确无比,但又能有什功劳?怎说出去,都是祖陵在
语,才继续强作镇静道:“不妨,们这里是淮湖交界处,洪泽湖水位抬高也不过是面而已,只要另面淮河上游没有大水就行……”
话音未落,从南方有铺兵飞奔而来,高声叫道:“中都急报!凤阳连日大雨,淮河上游水位,bao涨!”
祖陵泗州位于淮河最下游,上游发洪水,下游还会远吗?
黄河到灌、汴河大水、淮河大水是据老河工分析最令人担心三种情况,出现种就是很不妙状况。可是在海公公强力乌鸦嘴下居然同时出现,铁口直断大仙也不过如此啊!
面对人祸李佑从来不惧,但在天灾面前,他也是十分无能。此刻李大人骇然惊恐,十分失态地指着海公公大骂:“你他娘闭上嘴罢!本官就要死在你这张嘴上!”
海公公也彻底崩溃,连连抽自己数个耳光。祖陵真要被淹没,李佑或许可以拿王知州当挡箭牌,但他作为守陵太监必须殉死。
这时候两人也顾不得斗心眼,将陵户、护陵卫全部集合起来封堵祖陵外堤。只用半日工夫,勉强用石料将溃口堵上。
但是从这夜起,祖陵大堤外水位便以肉眼可见速度上涨,几乎就是天尺多。如果没有拿泗州泄洪,拓宽东面水道,水位上涨速度会更快。
切都失去控制,向来喜欢故弄玄虚做尽在掌握状李大人真着急。他日日夜夜不下大堤,搞得自己形容狼狈不复美男光彩,可惜天意由不得他,水位还在持续不断上升。从千里镜可以看到,水位已经将对面泗州城墙差不多全都淹没,只露出城门楼顶端。
九月十五日,祖陵大堤终于挡不住水位,虽然还没有再次溃堤决口,但洪水漫过外堤,缓缓地又溢到内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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