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城旧址与盱眙只有不到十里距离,泗州州衙也暂时搬迁到盱眙避难。李佑想想,决定直接去盱眙迎接杨巡抚,既合乎实际情况,又显得出境迎接很恭敬。
起先,祖陵、泗州城、盱眙三个地方从西北向东南按顺序排列,祖陵和盱眙地势稍高在两边,泗州地势低洼在中间。祖陵距离泗州不过十里,中间隔着河道,盱眙距离泗州十里都不到,中间也隔着河道。
辣手果决李大人决大堤,放任水位很高洪泽湖水猛灌泗州,在祖陵和盱眙之间造出片宽达十几里水面。这片水面至今没有随着汛期末尾退去征兆,反而与洪泽湖连贯起来,成为洪泽湖最南端小小角落。
这时候汛期接近尾声,水流不似起初那样凶猛
时,湿祖陵神道,却差点将心肝吓出来,所以才会刻意将近几十年泗州水文著述存档都翻阅遍。你可知道,百多年前,洪泽距泗州足足有三十里,现今又如何?而且在处不起眼地方,记载几十年前有人丈量泗州淮湖水域水位和深度,受此启发,又暗中派人再次去丈量过,与几十年前比较,结果令人心惊胆战。”
“那时便有种感觉,祖陵有可能被湖水淹没,就算不被淹没,也太有可能进水。旦玄宫入水,那就要掉脑袋,所以守着祖陵就像等死,早点逃走才是正理。但别人并不觉得祖陵会被淹没,若出于小心谨慎做出什举动预防,那也不是功劳,便只好想着制造些险情立功,却没想到李大人你横插进来。”
最后海公公略带欷歔道:“其实只是想活下去,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李佑笑道:“不要装可怜,你无非就是担心本官坑害你。功劳足够分,你要互相抬举,待本官帮你美言几句后,包你回宫任职。”
海公公摇手道:“其实不想回宫,宁愿在外镇守图个逍遥自在。”
此后汛期仍然继续着,不过再没有如同九月中旬这般险情,晃又过几日,进入下旬。
这日李佑正在堤上散步时,忽有传报,凤阳巡抚杨大中丞已经从淮安府启程,要来巡视泗州和祖陵!
这倒也正常,李佑不奇怪。关系到国运龙脉出如此大险情,杨巡抚怎也得亲自来看看。但泗州地方官已经进大牢,守陵太监海公公又不是地方官府中人,所以只能由李大人去出面迎接。
迎接也有迎接讲究,在衙门驻地迎接,出城门迎接,到辖境边界处迎接,分别代表不同等级礼节。巡抚既是封疆大吏,名义上又是都察院派出钦差体制,当然要用最高档次礼节。
不过李大人望着眼前片汪洋很是无语,哪里是泗州城?哪里是泗州边界?又该去哪里代表泗州迎接巡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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