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近午,众人纷纷出门觅食。却见有飞骑从远处狂奔而来,衙前勒住马叫道:“乃钦差先行官也!速速领去见李柏老爷!”
听到钦差两字,去觅食众胥吏脚步都钉在地上,面面相觑。衙门里收到朝廷诏令习以为常,但除巡按御史之外钦差亲自前来,虚江县衙近三十年是没有过。这次是发生什大事?
震惊完毕后,众人又意识到,钦差要找是李柏老先生,而不是知县,再次陷入震惊。这又是什缘故?难道是李佑犯天大事,朝廷派钦差到虚江县抄家灭族来?不然没有别解释。
县衙门子不敢怠慢,迅速领着骑士向里而去。
发生如此大事,谁还有心思吃饭,正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又见人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过来,却是李老先生长子李佐。
进入景和八年腊月后,苏州府虚江县渐渐有过年迹象,今年冬闲期间县里没有征发徭役,所以百姓都很安逸,年节气氛早早浓厚起来。
说起来,这两年年景是近些年最好时候。景和五年,发大水,景和六年,闹大旱,逼得当时县衙李典史怒打龙王求来雨水,直到景和七年才好些。
而今年,虽然雨水很大,但前年县太爷陈公修虚河大堤,去年王知府又疏浚下游河道,所以虚江县倒也没有遭灾,仍称得上好年景。
在这个好年景里,腊月第个要过节日便是腊八。在收完秋粮后,虚江县衙门里事务也呈现减少态势,都等着过年。
这日,虚江县衙里干胥吏围聚在公房内闲扯时,忽然大老爷身边长随过来喊话:“请李老先生过去议事!”
李佐见衙门口群人,作个揖道:“各位叔伯,父亲在哪里?”
有人问道:“李佐!你不是去瓜洲送粮吗,为何今日才回来?刚才有钦差寻你父亲,你可知何事?”
李佐喘着气道:“钦差到?也正为此来,在扬州听说家小二救皇上家祖
人群中刑房老吏李柏便缓缓起身,随着长随去。
众人只能啧啧称羡,但根本嫉妒不起来。这李老先生当过十几年捕头,在县衙已经很有分量,不过这还不算什,他那个次子实在不可思议,在县里几乎成神话般人物。
父凭子贵,儿子飞黄腾达,父亲在县衙地位便愈发超然起来。知县大老爷见也要尊称声老先生,时不时地叫过去商议事情,简直将李老先生当成师爷用。
有人叹道:“李老先生有那样出色儿子,他不回家荣养等着做老封君,还在衙门里与等同起早摸黑,实在是勤奋楷模啊。”
干胥吏纷纷点头称是。心里都很明白,李老先生这是给长子铺路,将来要继续把这份吏员家业从长子这里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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