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佑这个兼理整饬盐法事,还是他亲自推荐。当时杨抚台并不知道自己也被李佑推荐,即将成为总理整饬盐法事,只想着让李佑独当面去,所以没有用协理或者赞理这些标明辅助从属字眼。
如今看来,有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意味。谁知道这点小小说不上疏忽漏洞,在这里被李佑抓住。不得不说,国朝文字博大精深……
“老中丞如果需要人手,可以向朝廷另行奏请别人为从属,协理老中丞整饬盐法。至于当前,老中丞与下官各行其是,如有疑难各自向朝廷奏裁,如此而已。”最后李佑语气平平地说。
若非李佑身上斗牛服和身后金书铁券,就凭他五品身份,杨抚台早就利用皇命旗牌,先拿下关押,然后奏报朝廷!杨抚台深吸口气,呵斥道:“纯属强词夺理!本部院不予采用!”
李佑轻描淡写道:“如果抚台大人与下官对差事衔头想法有所不同,无法致,那还是上奏朝廷,请朝廷定夺罢!”
,竟然如此糊涂!如今正是盐商认领盐引、缴纳引课季节,若本官去你们运司清查,再纠察盐商,那人人自危之下,盐引还销出去?误国家用度,你能担责!”
丁运使自以为去转圜,却招来李佑不领情地劈头盖脸训斥,气不再说话。
顶巡抚,训运使,李佑仍不在意,无非感慨几句朝廷赐予虎皮挺好用……
随即他正正冠服,轻笑几声,起身道:“既然如此话不投机,下官告辞。”
瞧着他转身向外走,杨抚台不怒反喜,这是急眼使性子罢。当即拍案斥道:“李佑你这是何意?先有抗命不尊,又有目无尊上!撒泼耍赖不成体统!身为朝廷命官,岂有如此行事,本部院要劾你本!”
又拿上奏朝廷相威胁?那方才费尽口水议论半天,敢情都是胡闹?杨
李佑莫名其妙地说:“何来目无尊上之说?”
“本官总理整饬盐法事,而你却不听差遣,意孤行违抗上命,敢不认罪?”
李大人摇摇头,“老中丞此言差矣。朝廷以你为总理整饬盐法,让下官兼理整饬盐法事,从名称来看,乃是让你根据权责各自整饬,下官在江都县行事,老中丞在两淮地区行事,并无从属之分啊。”
曾经混过内阁、官职多达三四十个字、差遣数目满朝第李大人对各种差遣典制很熟悉,又怕众人没听明白,解释道:“如果以老中丞为主,下官为从,那下官差事应当是协理整饬盐法或者赞理整饬盐法,可下官只是兼理整饬盐法事,并无这个协或者赞字,所以与老中丞没有从属之意。”
这也行?杨抚台没有想到李佑突然玩起文字把戏,死抠几个字眼硬解强辩,他不擅长此道,当即气得要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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