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李佑觉得只有讲道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还有点能依仗,在这里他是地头蛇,迫不得己时也可以选择讲拳头。
想至此,李佑先讲道理道:“金百万寄籍扬州,正在本官辖下,既然有嫌疑,当由本官审问,你还是将人交出来。”
张言笑几声,“李大人,虽然你是地方官长,但你与金百万关系,全当们南京不知道,你难道不须避嫌?”
又指责李佑道:“你若继续阻拦并强索人犯,那就是包庇同犯!金百万大罪,你包庇得?”
看到对方反驳得如此犀利和迅速,甚至超过他水准,般人会有这样能力吗?使得李大人越发感到,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连这些台词都预备好。
公就是勋贵体系最顶点,之上几乎赏无可赏。
国公世家屈指可数,但大都无实权,有跟脚文官并不会惧怕勋贵,反而要以触犯勋贵为荣。
但国朝祖制,历代皆以公侯担任南京守备,以太监出任协同守备。这任守备便由魏国公担任,恰好又遇到太监势力衰弱,于是魏国公成为数不多具有实权勋贵。遣部下军官过江到扬州来捉拿他人,实在不算什。
真是魏国公要抓金百万?李佑感到很棘手。若是太监动手,怎动手就怎打回去,但如果是魏国公,就有点麻烦。
李佑想得虽多,嘴里继续问道:“金百万如何成人犯?”
那更不能让金百万捉走!如果人到南京,屈打成招下栽赃自己,那就是被坑害,即便可以拿金书铁券顶罪,但很不划算。
道理讲不通就
张言理直气壮道:“纲商金氏,贩运私盐,数目巨大,南京江防营屡有查获,今日便要提金百万入南京审问!李大人休要阻拦!”
李佑心头再次翻滚起来,他知道金百万年年贩运上亿斤私盐,南京那些人就是最大保护伞。但他知道自己没能力去动,所以直装糊涂,也不向金百万详细打听内幕,只打算拖到天子南巡,让皇家去解决。
没料到南京那边突然贼喊捉贼,居然主动将事情翻出来,抢先动手来捉金百万。有办盐太监诱使金百万入彀,有指挥佥事率官军以冠冕堂皇名义拿人,背后都代表各自势力,这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他那老丈人胸中不是草莽,肯定非常小心这类可能,如果有风吹草动,必然提前有所准备。今日金百万如此轻易身陷囹圄,说明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导致他毫无提防之心,所以真是事起突然啊。
先不想起因,李佑又在心里将勋爵、地位、品级、兵权等要素比较番,发现自己全方位比不过,南京守备魏国公与他相较几乎没有短板。在朝中那些靠山,遇到魏国公还顶不顶用也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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