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三十多岁内监重重咳嗽声,天子便收敛笑容,按着正经套路问道:“今岁扬州年景如何?”
李佑答道:“春有旱,今岁只怕要歉收。”
天子微微颔首,“去岁祖宗陵寝险些蒙难,卿舍命相救,朕心谢之。”
李佑谦道:“实乃臣之本分也,身受国恩,岂能不报。”
与李佑对答完毕,天子又询问其他*员姓名。下旨取出盘糕点,赐予众人曰:“舟车之中,无有它物,仅以此慰
李佑登时大怒,这个老头太不知好歹,胡乱显摆也不看场合吗?若非担心君前失仪,他真想起身脚把他踢到河里去。
此时听到天子在上面疑问道:“卿乃扬州知府耶?莫非母后择新任?”
魏侍郎窘迫得满面通红,根本没想到天子对他居然毫无印象。
李佑快笑破肚皮,你真以为天子是神仙下凡过目不忘?你当左春坊时,天子不过是个四五岁小孩罢,十几年后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就见鬼。
这时李大人反而闭嘴不言,仍由魏侍郎在那里窘迫。倒是旁边个三十余岁内监,在对天子低语几句,天子方才做大悟状,“原来是魏老先生……”
年前老夫忝为左春坊,当时今上备位东宫,蒙先皇看重,老夫曾教习今上识字……”
左春坊大学士,正五品,太子东宫詹事府属官,实际上则是翰林专用迁转之官,乃最清贵词林官种。官场中常道翰林坊局,这个坊便指是左右春坊。
听他那意思,不就是教过今上百家姓和千字文……李佑腹诽不已,个最清贵词林官出身,混到致仕才是三品,真也不嫌丢人。
河边有民房,李佑使人去借把椅子,对着河岸坐在屋檐下等候。
天光初亮,便听到有人大叫:“来!来!”
李佑当即高声道:“臣扬州李佑叩见圣主!”
景和天子只好又转头对李佑道:“记得卿至扬州年,现居何职?”
底下众*员听在耳朵中暗暗心惊,这天下*员何止数万,天子居然能记得李佑到扬州年。
“扬州府同知署理府事、代管江都县、兼管府守备司、整饬盐法事。”
天子笑道:“还是如既往冗长……”
李佑迅速起身,走到码头向北望去,果然有片舟船沿水而来,隐隐约约有数十艘。
更近时,却见当头艘长约十丈,宽有两三丈黄色巨舟,前后左右皆有小船两艘随行护卫。李佑知道,这艘巨舟就是御舟。
等到御舟停泊,岸边有武士护卫,又从御舟上传出谕旨,令各人上前觐见。
却见御舟甲板放置宝座,天子雄踞其上,近侍手持诸般仪仗左右围绕,而李佑等人在岸边三叩九拜。
李大人正要开口,却听见身边魏侍郎再次抢先,“臣魏通等叩见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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