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处还在宝应县内,河道两侧皆有壮丁军士守卫,每隔两三丈便有人。李佑随意找个人传话给知县,便在原地等候仪从。
他胡思乱想道,看史书时常见“清君侧”这个词,以前还没什感觉,今天见见随驾这些人,算是有切身感受,他也真想喊声清君侧。幸亏如今大明有点好处,没诏狱天子就像失去爪牙老虎,想砍大臣,难度很大。
李佑从宝应县借马匹,快马加鞭,从岸上重新赶到御驾前面。然后在高邮界首驿再次上船,昼夜兼程,每过驿站便换船,只用两日工夫就赶回扬州城。
此时李大人连续颠簸数日不停,浑身像是散架,坐在家中边对幕僚大叹做官辛苦不如闲云野鹤,边又打发人去叫盐商公会何总管。
那何云梓自然晓得李佑召他前去是为何事,见李太守主动禀报道:“太守但且放心,无论彩棚、戏班,还是烟火、云绸,皆已备好。沿途十里两岸河房都已经将涂料发下,两日内粉刷完毕,切就绪。”
重耳在外而安故事。他便故意寻这起事故,借机抽身。”
景和天子拍额懊悔道:“当时朕却忘记李佑与别人不和!难怪他要走,这也怪不得他。”
今天事情又给年轻天子又上课,他有意与李佑亲近几分,李佑也愿意向他靠近几分,都有主观意愿本该是拍即合,结果事情未遂。名利场中人和人之间关系,从来就是如此复杂,很多时候并不以主观意志为准。
政治这个东西确是易学难精。任是谁听几句“官场秘诀”、“驭人之术”什,都可以认为自己已经入门,必将无往而不利。但事实上,即便人人有宝典,但成功终究是少数。
想起李佑,又想起袁阁老,天子微微叹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李佑又指点道:“
段知恩应对道:“此言不妥,皇爷既是大明天子,鱼与熊掌便都是皇爷,只不过有喜好高低之分而已。其中为君之道,要靠皇爷自己细细品味。”
景和天子打个呵欠,“朕困乏,大伴无事就退下罢。”
段公公躬身道:“奴婢还有最后言。那李佑依附于许次辅,本是不必舍近求远,个五品也不值得费心思。但李佑虽年纪轻轻,却洞彻人心,机巧灵变,做官至今没见有吃大亏时候,正可为试金之石。皇爷若有本事能将他玩弄于手掌之中,别人便更不在话下。”
景和天子眼前亮,难得起好胜心,拍着扶手道:“有理!李佑此人,与众不同很有意思,大伴与参详参详。”
却说李佑下船,在岸边目送浩浩荡荡船队远去。他知道,这数十艘各式舟船中,必定有艘是归德长公主,只是不晓得哪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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