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打蛇随棍上,气势十足地昂首道:“昨日之是昨日之,今夜之是今夜之。位卑未敢忘忧国,何况本官已成世受国恩之人,怎能不以社稷苍生为念!”
归德千岁不同于家长里短凡俗女子,最欣赏这种风范,但口中却道:“你个五品官儿,口气不小,什时候当上高官大员再说这话也不迟。”
“满朝*员中,未来天下是什样子,只有窥得二分天机,自然敢说这话。”
对此千岁殿下嗤之以鼻,“通晓过去未来,那只有圣人。”
李佑大言不惭道:“那你就把当圣人看好。”
饥肠辘辘李佑将目光投到案几上,此刻在美人和美食之间,仿佛美食吸引力更大些。古人说得好,先有饱暖,才有思*欲。
长公主难得体贴人意,指着菜肴道:“你侍驾日,必定腹中空空,想吃便吃。”
李佑亦不客气,坐在榻沿另侧,开始风卷残云。凭他与长公主关系,也不用虚伪地讲究什礼节门面。
趁着这会儿,归德千岁默默地将李佑话回味遍,突然发觉李佑今晚很有几分不同寻常,或者说与年前相比,大不样。
在京师时候,李佑从来不和她争议什,有分歧时能躲就躲,能绕就绕,说难听点就是阳奉阴违,但至少不会面对面吵架。
归德长公主扑哧地笑出声来,只当是李佑说笑,“又开始胡言乱语,真不知羞耻,若让别人听到,你就别想安宁。”
随即她有所悟,“原来你是这样勾搭女子,仗着副好皮囊,名气又摆在这里,既能吟弄作月又能肉麻风趣,床笫之间也有几分功夫,难怪无往而不利,叫那些贱女子神魂颠倒。虽然你已经离开京师年,但教坊胡同里姑娘犹自热捧你,李登高这堂堂殿试探花郎因为重李探花三个字,都被她们编排嘲弄。”
李佑无奈道:“今日你喜重逢,提别人做什”
归德千岁不知不觉浑身松弛地歪在榻上,有句没句地与李佑闲谈,从宫廷说到朝堂,
又过片刻,等李佑吃饱喝足,拿起茶杯漱口,归德长公主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这个滑头,今夜竟然反!你以前无论心中如何想,但嘴上从不与当面争论。”
你这是欣喜还是不满?李佑只能嘿嘿干笑几声,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难道告诉她,自己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情不自禁地代入上辈子网络论坛口水大战情境,那时吵得最激烈,就是政治类话题。
而且这年来当言九鼎青天大老爷当习惯,说话不留神没有注意。
千岁殿下又道:“从前分明就是满腹功名利禄人,今夜居然以社稷之臣自居,虽见识不怎样,但模样上倒是隐隐显出几分名臣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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