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佑没料到太后居然下诏廷推,他今天转圈打探消息,到如今越来越不乐观,发现自己愿望真有极大可能落空。
还能指望谁?归德长公主作为靠山,是不能公开帮忙,在廷推那种场合,局限性很大。
最后李大人感慨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个人在困难时所能指望,最终还是自己。
不过李佑有点始终没有想明白,太后既然已经下诏廷推,但为何个月内三次廷推,却将结果都留中不发?
回家睡觉,夜无话。次日李佑坐在堂上发呆,不知该干什好。正打算出去与左邻右舍认门时,突然有内监到门传话,归德长公主召见他。
定案。
“不太主张你参与,成事又怎样,不成事又怎样?即使入选,在如今这个朝局下,很可能也是麻烦开始。当然,并不反对你去争,只是要告诉你,你别太过于看重此事,因为上廷推,觉得你入选希望实在不大。”
李佑不服气道:“丝希望也无?”
“如果是圣主特简或者部推,都还可以运作,但是廷推……你未免树敌有些多。六个大学士中,肯定有四个要否掉你,有这个风向,别人没必要去得罪人,也就顺大势而为,你怎可能入选?前年你被廷推为分票中书那样侥幸事,是可遇而不可求。”
见李佑默然不语,许次辅又开导道:“你入京之前,为这个官职前三次廷推,入选都不是你,只是不知为何圣主留中不发。这次照葫芦画瓢,叫你们当廷自陈,估计还是走过场,又怎可能会变成你入选?且打起精神,京中如此多官职,少不你位置,这点你大可放心。再说袖手旁观也未必是坏事。”
这倒也在李大人预料之中,千岁殿下走之前,答应过
内阁如今是三足鼎立,首辅徐阁老和武英殿大学士彭阁老为方,次辅许阁老与文渊阁大学士杨阁老为方,文华殿大学士袁阁老与东阁大学士金阁老为方。
对此李佑长吁短叹,别人或许有得罪方,但好歹还保存另两方脸面。只有自己同时与两方交恶,在廷推这种看人数场面,其他人不愿同时得罪四个大学士情况下,自己就会很吃亏啊。团和气、八面玲珑这两个词,果然有其精妙处。
从别人嘴里听不到好消息,李佑可以不在意,因为还有许次辅这个最硬靠山可以指望。但从许次辅这里也没有得到好消息,他就真有些失望。
授予官职有三种途径,特简、部推、廷推,他原本以为归德长公主游说过太后,便可以大功告成,自己就等着上任。
即使钱太后碍于脸面,不愿特简,那也可以用正常部推,通过吏部左郎中和赵天官把自己选上去,只要太后装糊涂不否决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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