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袁阁老不在京师,否则还可以去请示……
想来想去,江总宪先放下差事问题,招来杂役去传唤院中司务。吩咐道:“速速将东院中房间打扫出座。”
随后又对李佑道:“等李大人安置好,再论其他。”
李佑退出总宪大堂,随着司务横跨几个月门,进处古木森然清幽院落,两排高轩敞阔三开面房间相对而列,飞檐向空划出很悦目弧度。院落中间还有古井、古亭,格调甚是雅静。
李佑满意地微微颔首,这才正眼看看司务官,此人年纪不大,三十余岁,面色稍黑。“有劳阁下,贵姓?”
见过差遣被免掉,却单独留着右字头御史虚衔诡异例子。
若非公案上明明白白摆着李佑官告和相关任免诏旨,以及在朝议上见过李佑本人,江大中丞简直就要怀疑是有人行骗上门,而且还是特别羞辱个老官僚智商骗法。
确实,李佑这情况,对官场稍有解人都要惊奇。所以当初李佑只辞差遣是非常没诚意做法,明眼人看这就是讨价还价手段,就是李佑本人也根本没有想到居然真会被免职。
却说从刚才听到禀报说李佑谒见开始,江总宪直就在揣摩,慈圣宫把李佑免职留衔究竟是个什意思?到底是深有含义,还是时糊涂?
李佑找上门来,很明显是要将虚衔化为实官,按道理这是应该,没法不收。但最大问题是从无先例,李佑工作怎安排?江总宪又纠结。
“不敢当,不敢当,敝姓封。老大人对这院落可还中意?”
老大人……听到这个尊称,李佑弱冠之年脸皮抽搐几下,答道:“甚好。”
封司务指着面房间道:“都察院*员多,地方拥挤。这排是胡佥宪公房,此时他不在院中,对面另排还空着,要委屈两位老大人共用此院。”
又道:“按朝廷礼制,以老大人身份,须得拨下差役四人以供使用。今日时不能齐备,还望海涵。”
首先,李佑是钱太后亲自下诏免职,弄不明白钱太后心思,就容易安排出差错。
其次,李佑官衔不上不下,品级在都察院比较尴尬。若是四品佥都御使以上,可以直接安排为掌院堂官,若是七品,那就属于十三道范围内。
但五品就有点不上不下,安排为堂官就是个笑话,京师衙门中哪有五品堂官?
安排到十三道差事,对李佑而言又有点低。十三道御史数目也都是各有定制,就算可以破例,也没有谁愿意来个五品老爷压在头上。
第三,李佑名头太盛,杀伤力满朝皆知。在这大政交接敏感时期,安排不好容易招惹出意想不到麻烦。虽说都察院里都是各负其责,但谁又敢保证火不会烧到自己这左都御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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