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部郎微微忧虑,“圣母乃妇道人家,器量未必大,你这虚张声势管用不管用很难说。她若情急,事态更难说。”
李佑咬牙道:“自入京以来,屡生事端,至今坐不安席,睡不安枕,官位不稳。在下已经忍无可忍,这次必须要破局!再不济便只有托付放鹤先生向天子美言几句。”
朱部郎告辞后,李佑正要前行,忽然又从长安右门里闪出个中年妇人拦住他,定睛看去却是归德长公主亲信管家婆王彦女。
王彦女也不寒暄,直接开口道:“归德主千岁命传话,李大人你故意挑衅圣母,当心玩火自焚。”
李佑暗暗苦笑,归德长公主充当旁观者时,总是如此精明而犀利,居然只凭几句耳闻便判断出他目。
以徐世子在南京这个闲官养老地方练出二流政治阅历,时间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奥妙,只能手持传贴懵立,不知如何反应。
群为徐世子数次喝彩勋贵子弟也顿时哑口无言,太后权力虽大,但仍不是可以彻底覆盖到每个角落。今日算是亲眼目睹,个得势文官收拾勋贵是如何简单容易。
李佑宛如下最后通牒般,继续说道:“本官有言在先,京师不是南京,世子好自为之,明日清晨记得到都察院面见本官。”
他走到房门处,又对徐首辅道:“下官追查魏国公,并非有意为丁某人开脱,阁老休要为此说情。”
有时正话反听,有时反话正听,以徐首辅智商,自然知道这是反话正听。意思其实就是,若下官咬住魏国公,丁前运使自然减轻责任。
八月二十五日,大早徐世子便来到都察院过堂。如果他今天不来,很难想象会有什后果,李佑行事太令他难以猜度,并隐隐感到几丝害怕。
当然,徐世子去都察院也有自己把握。他身份尊贵,并非人犯,所以不能用刑,二不能擅自囚禁,只能采取传唤询问办法。只要他不言不语,审理*员又能奈他何?
嘭!李佑用力拍案,对着立在门内世子大喝道:“先前人犯已有供认,魏国公贩运余盐甚至更早于他,实乃主谋,你可知晓此事?”
徐世子只拱手道“父子相隐”,此外便如徐庶进曹营,言不发。他
徐首辅面无表情,只当没听见,径自走开。李佑毫不在意,也向南出皇城回家。
出长安右门,李佑发现朱放鹤立在道旁等候,便上前见礼。
“情况如何?”朱部郎急忙问道。
李佑简略将情况说说,朱放鹤叹道:“这两日风传圣母要将你彻底罢官,你接手两淮盐案,并揪住魏国公世子,这是为让太后投鼠忌器?毕竟如今人人皆知,圣母意欲重用魏国公,已经下诏让魏国公进京。”
“在下人微言轻,不得不借势自保,让太后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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