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谈是,把宝玺尽快收回,该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去。这东西直在宫外搁置太不妥当,万出现什问题,全都得担责。太后收回圣旨议题,可以略微靠后慢慢谈。
又是彭阁老充分发挥大学士首领作用,马当先侃侃而论,“李佥宪妄言天子宝玺,酿生宝玺离宫变故,有失人臣之道,请圣主从重处置!其余逼宫大臣,可罚俸为惩!”
殿里众人对此默然,钱太后态度如此强硬,要解决绕不过去宝玺问题,不牺牲李佑不行,他要光荣。
这就是“带头大哥”代价!在获得名满天下巨大名气和声望时,常常也要承受被贬职荣耀。在国朝,大规模谏议事件中,最激进领头之人被处置仿佛成种潜规则。
没错,直言谏君后被贬职和廷杖样,既是惩罚也是可标榜终生荣誉,别*员也都对此致敬,大明官场心理就是这怪异。
有人往这方面去想,默认眼下是个特殊时候。
既然彭阁老公然提出来,糊涂是装不下去,必须要有个明确说法。
众人确实没有什道理替归德长公主说话,李佑大约也是有所顾忌,不敢公然挽留长公主在殿内参政。
殿内沉默半晌,金屏后传出归德长公主声音,“既然如此,别过母后与诸公!”
随即金屏后又有窸窸窣窣响动后,恢复寂静无声,应该是长公主已经出去。
追其源头,大概是当年*员们在某些情势下,既无力解救同僚,又舍不得同甘共苦、同进同退,故而渐渐地给被廷杖贬职同僚套上个荣耀光环进行褒扬,以此来消除理想和现实产生矛盾后内疚,或者叫自催眠。
动静越大,被处罚得越厉害。景和八年那次,李佑遭遇贬谪属于非常轻得,简直只算小儿科。依照这次动静,和触怒圣主程度,怎也得贬为云南或者贵州某个驿丞罢,运气好能有个主簿去当。
彭阁老斜
众人不像彭阁老这般,孜孜不倦地以阴谋论反复推测李佑,并看破李佑与长公主之间联系。只觉得彭阁老在这关键时刻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既然归德千岁已经主动走人,那就没什可说。
下面该谈正事……不得不说,殿中氛围很微妙。
说白,大家进这个殿,就像两个绝顶高手各自发压箱底大招后,仍然拿对方没办法,在不得不妥协情况下谈交易来,谈不拢朝政就暂时崩盘。
殿里至少都是五品*员和资深御史,没有初入官场小白,对此皆心知肚明。
微妙尴尬之处在于,前刻还在高喊仁义道德、天理纲常,后刻就开始生意买卖似讨价还价,叫众人总是有些欷歔。好在能站在这里*员心理调节能力还不错,很快便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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