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着素淡布衣,迈入前院中厅,抬眼便看见李佑拱手为礼,还听到他说:“今日廷鞫,请几位大人上路。”
顿时又有冲天怨气从三人心头冒起。他们原以为自己在牢中休养数月后已经心性大涨、宠辱不惊,直到真面对李佑时,才知都是自欺欺人。千言万语,化为个“呸”字。
却说李大人自从接受案件以来,还是头次见到人犯。此三人都与他有过同城为官缘分,还大都是他上司,如今却变为阶下囚,主审却又是他,这让李大人不胜欷歔,大为感慨人生际遇之奇。
好罢,三人眼中熊熊怒火则被李大人有意无意地忽略,是谁将三人坑进天牢典故也被李大人选择性遗忘,只记得自己是自卫还击。
被囚犯“呸”声,李大人怀旧心情全部收起,并回到现实中。当即摆出派头呵斥道:“国法当前,尔等好自为之!”
师各大衙门送“冰敬”、“炭敬”之类。但习俗如此,又是法不责众,谁要拿这个说事,无异于与整个京师官场为敌。
李佑从江总宪这里出来,再次谢绝切会客,静心闭门避嫌。今晚有场大朝会礼仪官庆贺公宴,本来他计划参加,但因明天事情,便推辞不去。
李佑作为廷鞫主审谨言慎行,但其他很多人不见得能安之若素。说实话,天子这次下旨廷推大学士,时间还就定在明天,是相当突然并让很多人措手不及。
朝臣本以为天子要熟悉十天半月后才会有举动,皆料不到如此仓促,从下午到深夜,不知有几多人脚不沾地,不停奔走忙活。
不过这些与李佑无关,在他眼里为廷推忙碌人和小丑也差不多,注定是徒劳。
巡捕五营中内西巡捕营官军早得到调令,有两哨人马前来协助,在李大人指挥下,将人犯从西城押解到长安右门外。
接着又由守护皇城和宫城侍卫亲军继续押解人犯,直送到午门外东朝房。
回到家中,李佑继续对明天事情深思熟虑,反复推敲各种可能,这是他良好习惯。时间手里抱着女儿心不在焉,惹得刚刚过两岁生日大姐儿很不高兴。
金宝儿识趣地将女儿抱走,软语宽解道:“自从到京师,老爷心事重重,笑容少得多,何至于此,难道还能短家里什不成?”
李老爷叹道:“京城居不易!个月来始终风波动荡,人在局中身不由己。不过想必过明日便天下太平,安稳日子就到。”
次日大早,天色蒙蒙时李佑先去提取人犯。这都察院牢狱与刑部大牢同号称天牢,里头没有轻犯,重重高墙里端是门禁森严。
司狱昨日就得到消息,今天验过印信文书,核实无误后,便进狱中,不多时将人犯提出来,交与李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