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刑部貌似审不下去,常侍郎却又冒出句“请陛下处置”,这算什,定要无事生非,最后却将麻烦向他身上推之?这把天子当成什?
此人做事太不负责任!天子似乎年轻藏不住话,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不知前番请缨者是谁?既然你处置不,那就换个能处置人来当刑部左侍郎!”
貌似君恩已尽,常侍郎汗如雨下,免冠顿首奏道:“臣请陛辞!乞骸骨返乡!”
建极殿大学士彭春时微微皱眉,这天子初亲政,对套路不熟悉。别又是冲动就准奏,那损失可就大。常侍郎行为,都是受他指使,只是这李佑做事更没下限……
他正想如何说几句时,却听到圣音道:“不准!算,你且退下,此事付与公议!”
作俑者、刑部左侍郎常大人越发不知所措。
他上过前三次奏疏后,就再也不敢上奏。这事说不清道不明,但已然失控。从律法上,自然可以继续审下去,但他要知道,律法之外还有很多因素!
他自然可以不顾切,本正经将闹剧审理到底,但别人也可以将他当成闹剧丑角!更何况李佑靠山们也不是吃素,都察院那帮等着看笑话御史更不是吃素。
若都察院审理*员遇到此类状况,那也没什可怕,纠集几十个御史就足以操纵公论,但刑部不是都察院,他左侍郎也不是都御史。
常侍郎眼前仿佛出现李佑那赤裸裸嘲笑嘴脸,你们就是个笑话!这几日荀尚书对他脸色也不是那好看,大概同样恨他轻率衅事,给刑部带来如此大麻烦,还不知如何收尾。
景和天子讥讽完后,只挥挥手,便轻轻放过常侍郎。看在群臣眼里,天子进步堪称明显,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常侍郎又叩首道:“陛下仁德!”,之后垂头丧气地回到班位中。
河南道掌道御史范忠出列奏道:“其情甚为可疑,李佥宪到任甚短,焉有件件都被告上登闻鼓之理!若皆如此例,朝廷如菜市,天下理刑官谁还可保全身名?臣以为,必有人蓄意煽动民意,操纵公论,诽谤大臣!还请彻查!”
十月十八日是经筵之日,虽然不是朝议,也有重臣赴文华殿侍讲。
在开讲之前,常侍郎硬着头皮,出列奏道:“近日又收到登闻鼓案五件,皆为状告检校右佥都御史、提督五城兵马司李佑者……”
景和天子奇道:“先前似已有过几件,朕皆批过。为何还有如此之多?莫非日日都有人击登闻鼓告李佑?”
天子最后口气已有几分不悦,常侍郎无言以对,只能道:“确实如此,还请陛下处置。”
景和天子对常侍郎奏对极其不满,这刑部之前如此积极奏请要审理李佑,他碍于道理都照着奏疏批,授权给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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