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泫然欲泣,委屈道:“老爷息怒,奴家知错。若是吹枕头风话可以收十两,可奴家确实又吹不老爷枕头风,只能递般话儿,收五两不少。如若换成梅枝姐姐来说,那收个十两是理所应当……”
这通抱怨太强大,强大得让李大人无言以对,尖牙利齿特技今天第二次失效,不得不说,女人天生具有克制男人嘴皮子技能光环。半晌才道:“过得几日就让你身价倍增!”
大约在同时间,宫中皇极门早朝已经散,天子御文华殿,召集重臣朝议。
“有事进奏无事退散”后,刑部常侍郎常苦着脸出列,在众臣眼中,都能猜测出他要奏什事。
果然听到常大人向景和天子奏道:“臣昨日奉敕追查登闻鼓之事,下午便有所得,自十日至十七日七件登闻鼓之案,皆是幕后有人授意。”
李佑走上前去问道:“小竹去哪里?”
梅枝偏头用下巴点点外面,“不知怎,和别人搭上话。”
李佑好奇地在门口张望,看到小竹与个中年男子立在对面处没人角落说话。等到那中年男子走开,小竹回过身来,猛然看见老爷似笑非笑盯着她,小心肝吓跳,下意识拍拍胸脯。
“那是谁?”李老爷审问道。
小竹怯怯道:“是什吕家长随,听说是家里有人被老爷关押,跑过来求情。叫夫人们烦扰不堪,纠缠起来外人眼里也须不好看。奴家便将他引到那边说话。”
景和天子圣音垂询道:“却是何人?”
殿中诸卿都竖起耳朵细听,常侍郎纠结良久,惹得众人都快失去耐心,才吐露道:“所有击鼓之人俱都自承,受归德长公主府上管事太监指使也……”
登时满殿骚然,这事牵扯到任何位朝臣都不奇怪,但没想到会与归德长公主有关系,她蹚这浑水能有什意义?
大部分人都迷惑不解,但也有几个对登闻鼓之事能猜测出几分真相聪明人。此时偷眼去看彭阁老,果然脸色极其难看。再揣摩他老人家心情,大约会像是脚踩进泥坑感觉罢,将长公主牵扯进来,这下乐子可大
“那你怎说?”李佑饶有兴趣地问道。
“看他说怪可怜,奴家就答应替他求情,得五两银子……”小竹背对别人偷偷伸出手,手掌上赫然个五两大小小元宝。
李佑长叹声,恨铁不成钢地说:“已经三年半,你也太让老爷失望,真没长进!”
小竹慌乱地扭身,“那奴家还回去。”
李佑训斥道:“站住!你还不知道你哪里没长进?老爷面子就值五两银子吗?以吕家财力,你想要帮忙递话,怎也得收他十两,五两简直败坏行情!你让那张三以后怎收门包钱,让你哥哥怎收用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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