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这个,彭阁老甚至觉得自己要感谢那个传流言人。这种流言正常情况下杀伤力般,但却警醒他,效果等同于打草惊蛇。
不过随即彭阁老产生前所未有疲倦感,若是放在从前,哪有这些破事,谁又敢说三道四?
他认为之所以发生这些事情,最大原因就是他步入职业生涯黄昏期。而且这两年挫折连连,混到个次辅还是名不副实(他又不可能接首辅班),导致别人心里形成认为他已经到黄昏期定式。
从这里面,彭阁老真心体会次什叫做人心向背。个让别人产生不信心人,不被落井下石就不错,怎还敢奢望被给予毫无保留支持。
他近来可以敏感地觉察到,他门生们开始畏首畏尾,再也不敢赤膊上阵;追随者们开始顾忌重重,放缓脚步;合作者们开始三心二意,琵琶别抱。
能完全被她控制住人,别说长公主身份,只怕皇帝在他内心最深处也就是个符号和道具。
长公主忽地又想起事,吩咐道:“你快把吕家人放,你也该出够气。”
李佑无所谓道:“你确定要放?本还想替你留着当人质,若你有把握,无可无不可。”
归德长公主自信十足道:“不用靠这些鬼蜮伎俩!”
“随你。”李佑点点头,便要起身告辞。既然确认千岁殿下心思,她又不像有苟合之意,那就该走人。
至于那些敌对者们,只怕都等着从自己身上分杯羹罢。归德长公主公开对他叫板,就是个很有典型意义事情。
他知道归德千岁不是无脑人,嚣张自然有嚣张道理。是不惜受罚也要悍然袒护李佑,以此卖出人情,向李佑靠山们示好,并引为臂助;二是归德千岁肯定有后手,凭此把握才敢与他打对台戏,只是他不明白对方后手是什而已。
彭阁老凭借几十年经验感到,这两天安静只不过是风雨前沉闷,在不久之后,必然还会风波骤起。
几十年来,他大多时候都是胜利者,成
千岁殿下忽然又想起事,叫住李佑问道:“慢着,你真是误会图谋彭阁老次辅之位,然后自作主张出手?”
“正是,见你前所未有高调,竟去公然认罪并与阁老打对台戏,叫这心肝惊吓得不轻。”
归德千岁闻言辛辣说:“你要是这蠢人,早就回苏州府卖红薯去,以对你解,忽然又觉得没那简单!你也说过,近期不再插手朝堂之事,这次却又出尔反尔,很是可疑。”
“你多虑。”李佑挥挥手,离开长公主府邸。
却说彭阁老不得不花点宝贵工夫,将自己与吕家关系梳理番,隔绝与吕家直接联系,并对相关人等各自叮嘱过,以免真被别人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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