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陆兄,又让陆元广叩道:“下官当不敢如此称呼!”
李佑扶几次,没有扶起来,陆大使跪得很稳。他心里赞道,此人果然很上道,估计以后能省去不少心。便改口道:“陆大人请入座!”
同个夜晚,在司礼监排名第二段知恩段公公回到自己房中,侍候小太监打来洗脚水,并回报道:“已经打发人在宫外向宣课分司陆大使传话。”
段知恩点点头。却听那小太监又问道:“干爹为何不核实下?那陆大使未必就有什二心,也许只是李佑造势。”
段知恩闭目养神,嘴里道:“陆元广在这里,暂时得不到什,而且也没有太大用处。但在李佑那里,却会有新机遇,毕竟李佑与吏部之间十分密切,那就成人之美罢!不能做个挡人前途不上道之人。”
在理亏。
“夫君向来是很坦率,这次却遮遮掩掩地反复否认,真是没有诚意。不就是千金买笑,妾身又不是不晓得夫君风流。”关姨娘瞥着李佑说。
这时恰好从前院传名帖进来,道是有人求见。李大人展开名帖看去,却是陆元广,连忙像得救命稻草,边起身边对关绣绣道:“你真是见识短浅,为夫没空与你细说,先得去会客!”
说罢他逃也似出房门,穿过中院向前面堂上而去。
那陆元广被引入堂上等候,刚刚端起热茶饮口就听到匆匆脚步声。他抬眼便见李佥宪身披内袄便服,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地从后面转出来,脚下还是双软便鞋,分明是从内室中冲出来。
小太监低头忙乎,心里但对段公公话不以为然。段公公论起卑鄙无耻,也许还是有争议,但要说高尚,那更远远称不上,更别说成人之美。
过半晌,段知恩又睁开眼道:“你不明白?这也是为给留后路,宫中刀光剑影,谁敢说自己能善始善终?对陆元广有恩无仇,没有对不起他地方,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这就是人情。
以当前来看,料那李佑有什想法需要重用陆元广。若陆元广在李佑那里得志,将来万有落难之时,没准多条活路可走。”
李大人以这副尊容见客,应该说是极其失礼,但看在陆大使眼里先大吃惊,随即感动无比。这李大人是如此急切而迫不及待地期盼他到来?
这就是周公吐脯、孟德赤脚哪,且不论是否真心,光这表现就太上道,太让他陆元广受宠若惊。
陆大使迅速盘算,李佥宪都表示出如此态度,自己也当有所表示才是,不然就显得虚骄无礼。
便起身上前迎接,不等靠近,就激动地推金山倒玉柱,并热泪盈眶地跪在地上拜道:“下官见过佥宪老大人!”
李大人扶住他,“陆兄多礼!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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