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阁老又道:“迹象当然不止于此,那白侍郎从刑部左侍郎迁礼部左侍郎,其中含义意思够明显。短短个月内,连续两次升迁,圣眷很深哪。”
天子真要特简白侍郎?是打算引取旧例故事,让他以侍郎身份入直文渊阁?入直文渊阁,即使不加大学士,也相当于握有宰辅权柄。大学士只是个虚衔,关键还是在于天子让不让你“入直文渊阁”。
李佑迅速摆正立场,高声道:“天子初亲政,坐席未暖,怎妄加驱逐辅政大臣!若如此轻率,以己之好恶定天下之国是,此非社稷福也!”
这句话说到卢阁老心坎中去,赞道:“此言甚善!老夫本担心你不能明事理、识大体,看来是老夫错怪人!”
李大人只是单纯地不希望彭阁老丢官,要丢也得等到许阁老结束丁忧之后。现在彭阁老丢官实在是个灾难,那最有可能特简入选白侍郎才四十余岁。旦他占住位置,又有圣眷,想叫他给许阁老让位置,是痴心妄想还差不多。
“不错,极其可能有大事。”卢阁老自动过滤李佑廉价马屁,点头道:“九月时,朝廷根据你廷审两淮盐案结果,另派人前往南京查案,前日便有钦差密奏进宫。”
李佑好奇地问道:“钦差是如何说?”
“那是直接走给天子密奏,具体内容外人无从知晓,老夫叫你前来,当然不仅仅是这本奏折缘故……”
卢阁老又斟酌片刻,才道:“以老夫在内廷得到风声,感到天子打算对日渐凋零彭阁老动手。”
这既在预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李佑早有猜测,只是猜不住是什时候而已。卢阁老消息和经验都是远超自己,他都开始说有此动向,那可谓八九不离十。
但卢阁老想得更多,站位更高。他与白侍郎本人没有私人仇怨,但这次天子做得实在急切,让他起戒备心和危机感。
站在整个文官角度来看,如今正是君臣磨合时期,双方都要逐渐适应,此时产生些规矩大概会成为日后定
李佑作出小小惊讶神色问道:“这也使得?天子打算如何去做?”
卢阁老捻须几下,“钦差密奏两淮盐案,稍加利用,便可以让徐首辅做很多事情。毕竟徐首辅同门深陷囹圄,这就是把柄。”
李佑暗中分析下,袁阁老和金阁老大概会听从天子指令,自然有倒彭态度,袁阁老只怕还惦记次辅位置。
若天子再有首辅鼎力相助,那想罢掉彭阁老可谓丝毫不难。徐首辅为保住同门丁前运使,亦或除去已经翻脸决裂彭阁老这个威胁,这次帮助天子并不稀奇。
内阁六人中,有三个已经确定帮助天子并站在对立面,彭阁老处境想想就知道多艰难,有点墙倒众人推衰败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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