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间,她变成小妇人,过几天,她又到繁花似锦大都市,又过几个月,她便已身处远在天边京城。
她知道老爷是很出色人,她也知道现在日子比她原有日子好得多,但她就是不知道怎和老爷说话。
老爷就好像画像里神仙那样,与自己仿佛不是个世界里人。所能做就是默默地欣赏他,默默地为他宽衣解带,默默地承受他玩弄,好像也只有这时候,老爷才像是个活生生人……
今晚她忍不住倾诉道:“奴家想念父母,想念老家,已经有年多没见。”
你家乡已经没……水淹泗州元凶李老爷想道,这是思乡,还带点产前忧郁症意思,倒也正常。便安抚道:“你现在动不身子,等生产再计较这些,送你回南探亲也不是不可以。”
场病。
李佑大惊,这可是他当前唯继承人。急忙去三房。见儿子已经在小床上睡熟,呼吸平稳,脸色安静,看来病情已去,这才放心。
“怎不早点告知?”李佑从暖阁中退出来,埋怨关绣绣道。
“今日恰好有旧日相识那个韩神婆串门子,她说是小病,不妨事,买针具汤药。看样子治好,便没有去惊扰夫君。”
李佑皱眉不悦,轻喝道:“你们糊涂!这样事,不去请好医士,请太医也能想法子。也敢让韩神婆这种半吊子乱出手?你这母亲怎当?”
回头是不是在京中寻觅几个泗州妇女,来陪着她说话解解闷?可惜,李大
关绣绣虽然被夫君斥责,但也知道夫君是关心儿子,倒也没有生气,只解释道:“夫君有所不知,自古医卜不分家,韩神婆家传医术很不错,在县里时也小有名气,时常救治病人。不过只在女子中流传,故而夫君也许不晓得,但刘姐姐和宝姐儿都有所耳闻。”
李佑又叮嘱几句,便去六房马姨娘那里探视,陪着说会话,孕妇总是有点优待。
李佑妻妾中,马氏雪肤花貌不次于任何人,单论肌肤细白为诸女之冠。但却是存在感最小个,也是与李老爷说话最少个。即便几房妻妾们凑在起热闹时,她也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甚至还不如梅枝、小竹这些大牌婢女出彩。
李佑在她这里,不像大房里那样有与俏婢女打情骂俏乐趣;也没有二房里那种同甘共苦贴心自在感;三房有谈家务、谈事业、谈儿子这些说不完话,很充实;四房率真有趣,还有吹拉弹唱情调。
其实马小娘子只是个生长在偏僻地方田园庄户里少女,见闻和梦想绝对不超过方圆三里地。只不过仓促间被族长猛然塞到李老爷身边,她家这房在族里是小支,反抗不得,于是原有生活就在惶惶然中急剧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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